马车远去,妇人们却还在继续唠嗑。
“当初宋青山兄妹几人要分家,还只分到两亩田地,大家都觉得他们的日子会过得很糟糕。谁能想到,人家现在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好。”
“可不是吗?瞧瞧人家住的那青砖大瓦房,比县城很多人住的房子都要好得多呢!更别提人家地里种的那些庄稼,能卖不少钱呢!”
“葭月是皇上亲封的乡君,如今青山也去参加科考,到时候考个秀才回来,他们家就更风光了!”
“也不知道宋老太如今后不后悔把宋青山兄妹几人给分出去。”
“嘁,宋老太后悔又如何?她如今断了腿只能在床上躺着,也算是她的报应吧,谁让她一心偏袒大房,对青山兄妹几人一点也不好。”
“说的是,但凡宋老太对青山几个好一点,以青山的为人,肯定不会对宋老太不管不顾。”
“要不说是宋老太的报应呢!”
其他人不知道宋老太有没有后悔,但宋老太自个儿却很清楚。
她的确很后悔,肠子都快悔断了!
自从去年那场大雪,她搭着梯子去扫房顶上的雪,一个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断了左腿,她就一直在床上躺着。
躺床上这半年,是她这一辈子里过得最苦最惨的一段日子。
原本还是张翠花、刘春红和宋艳红三人轮流照顾她,但自从陈寡妇住进来后,刘春红日日躲在房里不出门,张翠花又见天和陈寡妇吵架,照顾她的任务就落在了宋艳红身上。
宋艳红一个小姑娘哪懂得照顾人?
每天晚上和她睡在一张床上,都不知道给她翻一下身,更别提给她把屎把尿,擦拭身体。
如今的她,早已瘦得脱相,因长期躺在床上,她的后背上长了好几个褥疮,每天都在折磨她,疼得要命。
本就休息不好的她,天天还要听着张翠花和陈寡妇大吵大闹,吵得她不得安宁,只恨不得冲出去把这两个泼妇都给打一顿才好。
一想到宋青山兄妹几人如今的日子那是越过越好,越过越红火,而她落了个瘫在床上的下场不说,家里也是一刻也不消停。
若早知道自己家会是这般光景,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宋青山兄妹几人分家!
她正想着,就见宋艳红端着碗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