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毕竟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而且人家媳妇儿也在场,她还是让杨氏自己来比较合适。
可杨氏一看到刘麻子那血肉外翻的伤口,她就觉得一阵犯恶心,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青山媳妇,你是大夫,要不还是你来吧?”杨氏扭头为难地看着周葭月,“我……我一看见那么多血,就犯晕。”
周葭月:“……”
怎么还晕血呢?
再看刘麻子此时已经疼得没力气说话,脸色也愈发苍白,就连呼吸都变得虚弱,她也顾不上其他,先是拿开刘麻子捂住伤口的手,又动作麻利地撕开他伤口处的衣服。
这才从杨氏手里拿过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刘麻子的伤口上。
“这……这就好了吗?”杨氏紧张地问道。
“只是暂时止血。”周葭月神情凝重,“麻子叔的伤口有差不多三寸长,伤口也很深,得上药包扎才行,此外还得吃药。”
而且砍伤他的还是割稻子的镰刀,那镰刀还不知道用了多久,这要是在现代,肯定得赶紧打一针破伤风针。
只可惜这是古代,哪有那条件打破伤风针?
杨氏闻言,终是没忍住掉下泪来。
看着此时虚弱得快要晕过去的刘麻子,她抽泣道:“这都什么事啊?我嫁给他这十多年来,吵也吵过打也打过,日子不还得过,可今天我怎么就把他砍伤了呢?”
周葭月闻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村里谁不知道这刘麻子是个不着调的二流子,他们家之所以是村里最穷的,不就是他这个当家做主的男人顶不起来吗?
杨氏又何尝不知道?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
她还能跟刘麻子和离了不成?
她都这把年纪了,和离回娘家哪里还有她待的地方?
即便爹娘心疼她,可家里的兄弟都已成亲有了自己的家,谁会愿意接受她这个和离归家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