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立这样说,萧沐云看向林玉郎。
来的路上,萧沐云在休息的空档翻过林玉郎给的册子。
册子上面详细的罗列了鸣沙岛内诸多官员的罪证。
特别是潘雄此人仗着是司隶校尉,所作所为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死在潘雄手中无辜之人,已经是白骨累累。
既然林玉郎敢这么说,定然是有所依据。
“林玉郎,将你的证据拿出来。”
林玉郎点了点头,突然从怀中拿出丈尺长的白布。
白布展开之时,萧沐云看到上面有许多个血指印。
除此之外,在白布上面还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字。
林玉郎不急不缓的拉展白布,然后一字一句的念道。
“宋湾村村民薛氏状告司隶校尉潘雄,贪恋其子薛辉发妻,强行将薛辉送入鸣沙岛,充做罪奴。薛辉之妻被辱之后不堪受辱,死在潘雄府上,为了遮掩罪行,薛辉还残忍杀害了薛辉不满三岁的孩子。”
“张庄村村民何三平状告司隶校尉潘雄,指使私兵将其胞弟送入鸣沙岛,为了掩人耳目一把火烧了胞弟寨子,家中一家五口全部烧死......”
......
“历数潘雄之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这白布之上还有状告潘雄罪状的血指印,这些只是属下暗访到了罪状,还有许多全家尽灭,没有记录在白布之上。”
林玉郎愤怒的看了一眼潘雄,然后看向韩立。
“韩城主,这些状告潘雄之人我可以一一找来指证潘雄,不知道韩城主还有什么话说!”
听到李玉龙这样说,韩立心不在焉的冷哼一声。
“不过是一些刁民的证词而已,这些下贱的泥腿子的话岂能当真,他们为了几两银子什么话不敢说,林玉郎你不会想拿这些给潘雄定罪吧?”
“韩城主......这可是数十条人命,你怎么说的如此轻巧。”林玉郎顿时气结,露出恼怒之色。
韩立冷冷一笑。
“那又如何?你在此处似乎也杀死了近百人,尸首还都在此处,你又该当何罪?”
“他们是追杀我,被反杀而已。这与潘雄的罪行怎么能相提并论。”林玉郎当即一阵气结,脸色也刷的一下就变了。
他没有想到韩立居然如此不要脸。
萧沐云淡淡的看了韩立一眼,眼眸微微一动。
这韩立倒是一个老狐狸,倒是不好对付!
说句实话,身在乱世,平民百姓的命贱如草芥。
达官贵胄的一句假话,往往比一千个老百姓的真话还要真。
若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人手持证据,就算闹到公堂之上,估计也没有几个当官的替老百姓做主。
所以有韩立从中作梗,林玉郎的这个罪证很难定潘雄的罪。
当即萧沐云冲着林玉郎一招手。
“林玉郎,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证据,全部都说出来。”
林玉郎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属下还查阅鸣沙岛了三年来罪奴的人数,然后与戍屯边疆的劳工做了一个比对。除了戍屯边疆的劳工之外,竟有七成以上的罪奴凭空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属下现在怀疑这些罪奴的消失与潘雄脱不了干系......”
“另外潘雄在府中豢养数千私兵,这些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甚至于附近州县的土匪和山贼多有接触,在他的府上查到多封书信往来......”
很快,林玉郎将这些日子调查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当即就看到潘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死灰色。
韩立的神情也逐渐的阴狠起来。
残杀百姓的事情可大可小,韩立还可以替潘雄争辩。
可是罪奴消失一事,这可是一件掉脑袋的大事。
加上豢养私兵,这可是大忌。
仅是豢养私兵一事,已经足够让潘雄死好几回了。
等林玉郎说完,萧沐云看着周遭跪倒在地,穿着黑色甲胄的人幽幽说道。
“所以,这些身穿黑色甲胄的人是潘雄的私兵?”
萧沐云的声音不大,但是这声音落在潘雄的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直接让潘雄汗毛都竖了起来。、
“殿下,误会啊!误会这些人不是私兵,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