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这才露出恍然神色，然后她鱼尾甩动着，慢慢来到陆叶面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抬起一根葱白般的手指，朝陆叶额头处点来。

陆叶微微皱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并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敌意，便没有躲闪。

手指点在陆叶的额头上，触感冰凉，然后人鱼张开嘴。

下一瞬，陆叶听到了大殿内回荡起歌声……

妖精有祝言，那是妖族一族独有的能力，人鱼会唱歌，歌声中具备了极为玄妙的力量，这些在息渊阁中都有记载。

陆叶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歌声，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而随着歌声的传出，人鱼的体表处竟弥漫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既高贵，又圣洁。

陆叶感觉自己神海中的海水在轻轻翻涌着，好似有微风拂过海面，紧接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然后他的脑海中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是人族？”

陆叶目光闪了闪，看着面前的人鱼，试探性地问道：“是我能听懂你们的语言，还是你学会了我的语言？”

人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轻轻摆手。

陆叶反应过来，以神念传音，又问了一遍。

人鱼微笑回应：“都不是，这只是思维上的共鸣。”

陆叶懂了。

因为这事他之前遇到过，星宿殿开启的时候，有宏伟浩荡的声音传出，那明明不是什么语言，但在陆叶的脑海中响起的，却是他能听懂的一段话。

那就是思维上的一种共鸣，陆叶听到的是那句话，别的种族可能听到的是另外一端话，但意思应该是一样的。

星宿殿是星空至宝，传递出来的力量能轻而易举地让整个万象星系的生灵生出思维上的共鸣，这人鱼没这个本事，明显是借助了刚才那歌声的力量。

果然，人鱼的歌声如记载中一样玄妙。

“伱是人族吗？”人鱼又问道。

“是！”

“原来人族也有好人。”

陆叶不知道她听说的人族是什么样子，但想来没什么好话，便开口道：“不管哪个种族，都有好人，也有坏人，而且我救了你，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这话让人鱼听的有些迷糊，她略一沉思：“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既救了我，那就是我的恩人。”

陆叶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鱼尾，因为如果对方这个时候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话，他很好奇要怎么许……

“可惜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人鱼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我的家园正在遭遇入侵，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带来谢礼，如果没有回来，那就说明我战死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