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压制着手中木偶,因而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其他地方的异常。此刻赶来,望着那少女手里提着的血淋淋脑袋,红衣如血当真是恶鬼在世。
糟糕的是我手中的木偶颤抖的愈发剧烈,上面的灰雾如丝如缕的涌向那少女口角,我心说“倒霉催的。”
知府大人面露喜色,可当着众人面又不能表现出来,如今见到那女子将薛老爷头颅提在手上,模样已是非人,当即下令道“射箭!”
身后十多名弓箭手纷纷搭弓上弦,几乎同时间,一声声砰响,箭矢如雨落。
提刀的女子将那人头丢向已经满脸痛苦的薛宋斌,她身姿摇曳,脚尖一点双手握起一长一短两把刀,衣袖飘摇随着她周身旋转,隐约有如梦幻泡影。
女子双臂舞出个圆,那些弓矢飞掠触及便纷纷折断碎成渣沫。
而就在第一轮箭势停歇第二轮还未开始之际,女子骤然身子一拧,随着她停身,手中刀势却随着那身子往前急冲而去,赫然便是两道锋锐刀罡。
我向前两步,站在那刀罡前列,双臂交叉护住前胸,默然念诵着金光神咒。
乓的一声,如洪钟撞击,那无匹刀势在我身前寸寸崩裂,我则巍然不动如若一尊神像。
女子双目猩红如血,只听闻一阵嘶吼,但见她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影如旋风眨眼落在我面前,随之而来的则是无边无际的猛烈刀势。
我面前升起一面金色幕布,幕布外则是那女子的痛苦嘶嚎。
手中娃娃还在不断的颤抖,似乎也受这女子的影响,某一瞬间我突然在想,如若是我吸取了这灰朦雾气又会怎样。
于是,就在方知有和济德道长的惊骇目光下,我将那木偶捏碎,而后塞如口中。
在木屑入口的一瞬间,仿若有无数多的哀嚎声响起,有动物的有人的,一股辛辣顺着口腔直达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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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瞬间的刺痛,仿佛有火在脑子里燃烧,又似乎觉得整个身子都是冰凉一片。我被这股冲击给整的不行,甚至已经开始在后悔,我干嘛失心疯了要吞这劳什子木偶。
怨念横升,女子刀罡在那一瞬间突破了我的禁制,森白还染着血腥气的刀刃顺着缝隙直直向我劈来,与之相对的,是根植在她眼底里的仇恨与痛苦。
我望向她眼眸的同时,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如迷雾般虚幻。
那是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很魁梧的男人,头上绑着根红带,手上握着一柄刀,一柄破损的断刀。
雾气迷蒙间,我注意到那个男人拢在胸前的是一个孩子,那刚从襁褓里出来的婴儿眉目清秀,只是此刻紧锁着眉目,一只手叼在嘴里,好像才哭过不久。
一阵凉风吹过,我看见,男人踏过无数的尸体,怀抱着婴儿往大山深处里走去。
男人寻遍山里刚诞下子嗣的野兽为她补奶,直到,他们寻到一处村落,村里的人都是因为战争而逃难至此的,男人带着孩子留在了这样的村落里,终日与山上土木,屋中铁器相伴。
婴儿一天天长大,很快便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自小生活在山野里的女孩性子也和这片山川一样,内敛又奔放。
男人没什么太多可以给予的,只能教她习武,教她射箭,教她如何如何让自己像刺猬一样对抗着这个冷漠而又危险的世界。可女孩坚定不移的相信男人口中的危险世界都被一个人给彻底打破了。
那是一个充斥着绵绵阴雨的下午,山里来了一群外地人,为首的是个相貌俊朗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