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特摇头把吊坠塞进口袋,“不太像,不要把那帮异教徒的解释当真理,他们对此的了解和总结来自于有限的观察和前人贡献。”
“再经过信仰的扭曲,已经面目全非,照搬解读说不定有时会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用担心,可能它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可以那么说。”本想解释本意并非如此的克拉夫特没有辩驳,而是选择了一个安慰性说法,马丁现在需要的正是这个。
他总不能说自己几天来用精神感官反复扫查,也没找到那个引起挂坠发光的东西在哪。毕竟说到底也是生物材料,离开那些巨蕈后会出毛病太正常了。
这位骑士的精神状况不容乐观,再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折磨,迟早得出问题。
忧心忡忡的马丁叫开了门闸,疲惫的队伍意外地被告知近日正门也不在白天开放,正欲理论时,一位有些面熟的侍卫带来了召见命令,吩咐带队骑士与克拉夫特尽快休整准备。
他拒绝回答为什么前来的不是代表公爵意志的内务官,同时一并转达了歉意及一个坏消息。
尽管在被带上又一条不熟悉的道路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开头时克拉夫特依然感觉到了胸骨左缘内绞痛,标准地向左肩放射。
“克拉夫特教授,因为不可推卸、但确实无法预防的问题,您的弟子……”侍卫小心地观察克拉夫特的表情,察觉到后者情绪不妙,“在城堡内没有受到万全的保护。”
“目前她的身体没有大碍,但仍需要卧床一段时间。公爵让我向您转达歉意,这场意外使城堡失去了重要的成员,所有人无不置身于哀痛中。”
“她现在……算了,带我过去,我自己看。”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克拉夫特尽力平复了心情,催促侍卫跳过无意义的对话环节。
在这里,再怎么专业的描述都不如亲眼去看看。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是焦急的家属、跟着前来告知病危的护士,在电梯被急诊推床占用的楼里沿层层扶梯向上攀爬。
这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关于“身体没有大碍”,克拉夫特一瞬间设想了很多场面,昏迷不醒、意识丧失,至少也是个严重精神刺激。
但在打开房门后,他见到的是尹冯枕着垫子半躺在床上,捂嘴轻咳,仆妇正帮她翻开一本厚重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