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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确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按道理来说,应该有些同情、害怕,或者别的足以击垮情绪的东西。
但实际上除了接触到有温度液体时本能的厌恶外,没什么别的感觉,连“应该有反应”也来自于听说,缺乏实感,而她又明白一切的过程和结果。
于理这符合自身安全的需要;于情也不存在必要对此产生同情或悲伤。她觉得这大概是不正常的,又觉得没有不合理之处,毕竟只是没什么关系、甚至负面关系的陌生个体,经历了并不陌生的死亡。
客观来说,还帮他避免了很多痛苦,应该算以德报怨?尽管这是教会所宣扬的,但克拉夫特先生不提倡这种做法。
她摆弄了一会那个挂坠,没找到它与那些菌孤的联系,转而搜索布里默的随身物品,试着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目标,接触那种超乎寻常之物的窍门。
在袍子的隐蔽内袋中,一个精致小瓶被翻出,容量小到不够一口的量,存储着摇动时几乎听不到的液体,不像是船员会带的酒瓶。
尹冯拨开了塞子,透过狭小的瓶口向内看去。她本没希望过在这样的光线下看到什么,里面确实也一片漆黑,然而某种毫无缘由的感觉生出,诉说那正是液体的颜色。
一种从未见过的液体,像浑身甲壳、或菌蕈寄生的人那样,非常理的存在,而瓶口就是可供窥见那个世界的觑隙。
手不自觉地将它举至面前,有个发自心底的声音喃喃低语,希望接触它。
【这就是那种东西】
她忘却了他物,将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