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在舱壁上撑了一把,湿滑感差点害他一头栽回干草里。西曼深吸一口气,厚重到令呼吸迟滞的低温水汽飘荡,如同在水下潜行。
“什么情况?”湿气比暴风雨前夕还重,西曼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抹上的衣物都染上了冰冷的潮湿感,湿冷的感觉顺着没扎紧的领口往里渗入。昨晚汗水也没干透,黏糊糊的衣服贴着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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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绕开睡相不佳的同伴,满地摊开的手脚横斜交错,西曼扶着舱壁向通往甲板的出口走去。
不明朗的照明条件耗费了他更多时间小心看路,花了几倍的功夫找上阶梯。
抬头望去,西曼没有看到他所以为的微亮晨光,而是一片混沌不清的白色,上方光线穿过漫长阻隔,至此已是强弩之末,耗散竭尽。
迷惑地揉搓眼睛,西曼向甲板行动,手脚并用地爬上饱蘸水分的打滑木阶,登上安静异常的甲板。
他终于知晓了呼吸间沉重的冰冷水汽到底为何物。
无边无际的雾气包围了他们,翻滚的浓白色向船只涌来,带着冰海特色的凌冽尖刻寒意,覆上所有能凝结的表面,把冰冷传递给皮肤和众人此时跌落谷底的心情。
与视野一同受到限制的是船只的速度,风速弱到无法吹散大雾,无需参照物,从萎靡不振的风帆就能看出,他们的速度一时半会是走不出这片无边冰雾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曼很想这么大声询问那些紧张注视两侧船舷外的水手,船尾艉楼上的人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贝克尔船长倚着轮盘,凝视前方,履行把控船舵的职责。听到脚步声,他瞟了西曼一眼,板着脸摆手示意他去替班。
这样的船长很少见,大多数时候贝克尔都是个随和健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