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暴君,但从来不是一名残忍过度的暴君。
弗拉德是这么定义自己的,对他来说,残暴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而不是别的,血水滋养了力量和纪律,化作秩序的源泉。曾经的他认为人类呼唤领导力,需要一只坚定的手来指引,而他就是那只手,他要做的就是在旧世界动荡狂乱的土地上重建古尼赫喀拉,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太愚蠢了,太相信自己的同类了。他蔑视纳迦什,但他与纳迦什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对你很重要。”弗拉德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完他那没拿着血饮剑的手掏向盔甲下面的怀中,东西掏出来后,他接着说道,“我的朋友,现在谈论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或许我还会走上这条道路。我们或许应该早点认识,几百年前,几千年前,但没有如果。在我离开前,请允许我送你两份礼物,一种对朋友的表示。”
“幽冥之书。”弗拉德把从怀中掏出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起身后他解释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你肯定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当然,这是一个副本,一些傻瓜会认为这是……异端?但我认为你会发现书里的内容很有趣?压在幽冥之书下的是纳迦什九卷书中的一页,同样,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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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尽管……我不太需要……而且,我也没兴趣。”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幽冥之书和纳迦什九卷书后点头说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首先他不是术士,尽管他会使用一些法术。
死而复生对精灵来说是邪恶的,是异端,是亵渎,无论是杜鲁奇、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都是如此。死灵法术与黑魔法是互通的,女术士们也不是脑瘫,她们不是不会,只是不用而已。马鲁斯的姐姐曾经使用过,把考阿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尼尔·冰刃弄到了马雷基斯的面前。
在达克乌斯看来,放在地上的书册对女术士们会有些用处,就像科普读物和参考文献一样,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德哈能量的使用。
“或许,你不感兴趣,但你不会烧了,不是吗?这是我的礼物,作为朋友,我送给你的礼物,而不是战利品。或许就像你说的,我手中的剑是你们精灵的,但我现在不会送给你,因为它现在还属于我,不过……你可以在我死后,作为战利品拿走。总之……我很高兴,在我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认识你这样的一位朋友。”
“作为朋友,我会为你举办一场葬礼,你是要古尼赫喀拉那种吗?尽管我不太熟悉,但我会尽量去做……”达克乌斯抬了抬没眉毛,他明白弗拉德的意思,随后他又点了点头说道。
“不!我的朋友,我希望我的葬礼是帝国式的,如果可以,我希望由他来主持!而不是由莫尔牧师们主持。”弗拉德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语,他伸手指向一直站在那里的威廉三世,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在我看来……这有些讽刺?或者是说……黑色幽默?当然,这是你所希望的,作为朋友,我会满足你。”达克乌斯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说完对着弗拉德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我的朋友。现在,你可以让你的未婚妻放开我的妻子吗?很抱歉,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我希望我可以走的体面一些,我希望我可以与我的妻子说两句话,进行最后的道别。”弗拉德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说到最后,他也对达克乌斯深深鞠了一躬。
“几百年后,我会去一趟巨龙群岛,或许……会路过银顶峰?需要我帮你给涅芙瑞塔带句话吗?”
“她隔三差五地就会送给他们一些『定情信物』,比如一撮头发,一本我们相熟的某个哲学家的诗集,从她丈夫头上取下的莱弥亚王冠,从卡莉达·涅芙拉那偷来的阿萨芙护身符,以及……一把沾了血的剑?乌西里安的牙啊,不得不说,我的朋友,你有些败坏现在的气氛,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她。”
正在抬动脚步的弗拉德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愣住了,他站在那里,过了片刻,他缓缓说道。
“抱歉。”
“不需要道歉,我的朋友,在本质上她与我没有什么区别,或者说……除了艾博赫拉什,我们这些从莱弥亚走出来的存在,莱弥亚最后的儿女,我们……我们所有存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如果可以……杀了她!没有她,同样对你很重要!看到她的时候,请帮我转达我的话语,我恨她!就像卡莉达那样恨她!”
“我会的,那天你也在?”答应下来的达克乌斯好奇地问道,他问的那天指的是卡莉达和涅芙瑞塔姐妹在宴会上打起来的那天。
“这你也知道?当然,我为什么不在呢?我没理由不在啊?那天所有的人都在,涅芙瑞塔、艾博赫拉什、乌索然、伍索兰,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瓦拉齐和卢图尔两兄弟侍立的位置,不得不说,乌索然在举办宴会上是有某种天赋,起码我就办不来,我没有他的那么多奇思妙想。对了……你应该知道乌索然在哪?如果可以,杀了他,多亏了他的好姐姐,他已经彻底疯了,请结束他的痛苦吧。”
达克乌斯愣住了,他是真不知道乌索然在哪,他也不能现在问弗拉德,乌索然在哪,那样他就破功了,不过无所谓,只要他想,他会找到乌索然的。他认同弗拉德的话语,在他看来西格玛时代的乌索然确实疯了。
“对了,我的朋友,记住,一位真正的统治者必须投身于比自私更伟大的信念,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只有暴君才只相信自己,但是记住,暴君没有好下场!”
“你的没错,我的朋友,暴君只相信自己,但是这样的统治者终将孤立无援,最终走向毁灭,纳迦什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达克乌斯默默地听着弗拉德的话语,他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沉重和深刻。在弗拉德的话语中,他听到了一种迷茫和内心的挣扎,也听到了一种对统治者角色的理解和思考。
“好在他还有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