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气候突变,白灾、暴雨、蝗灾等摧毁了游牧经济,导致无法供养更多的人口,那么草原民族就会一夜衰弱。汉人有句谚语,叫做家有千贯,带毛的不算。因为一场瘟疫,就能把这些财产全部归零。
游牧是风险极大的营生,远比农耕更不稳定。
能放牧的时候,大漠草原遍地都是羊马。
可是只要西伯利亚寒流一来,草原民族以及他们的牲畜,都要立刻回到山中的过冬营地里避寒。营地里可没有足够的干草。他们必须杀掉一部分羊马,尽快吃掉。
因为肉食没法长期保存,他们必须依靠采集渔猎,依靠简陋的农耕,获得耐储存的谷物,草原民族就能挺过漫长的冬季。每一个冬季都是一次生死考验,过去了就再活一年,过不去,就会死掉,甚至整个部落消失。
一旦寒流过大,过冷。连山脉都阻挡,也无法避寒,那么草原民族就只能南下了。
这个南下,是整个部落南下。是为了最后求得一线生机的赌博。
汉人有个名词形容这种南下,叫做打草谷。
即便是现在的蒙古国,人口也十分稀少。
绝大部分的人口都集中在杭爱山(汉代卫青勒石纪念的燕然山)附近。这是历史形成的,也是深刻在民族的基因里的记忆。
因为游牧民族自己对草原没有归属感。这导致了一个奇怪现象,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部落大远征。他们走的毫不犹豫,这才是长城以北,草原民族不断更替轮换的根本原因。
从历史上看,大明之前,草原相对稳定的时期是辽国时期。
辽国治理草原的办法十分有效。就是抽调兵员。
大量的兵源人口被抽调一空,保证了草原的稳定。因为老弱只能冻饿而死。反抗不了大辽的统治。这些抽调的兵卒,同时保证了辽国在对付宋朝时有足够的兵力。
(笔者注:清朝的办法就是宗教减丁,让男人大量出家做喇嘛,减少生育人口,来控制草原的人口数量。人少了,承载压力小了,也就不频繁南下打草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