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必说出来,懂的都懂。除了核心的极少数人,能在打机锋一般的话语中听出弦外之音外。其他人看到,也就是周阁老即将取东林而代之。
这次清军肆虐京畿之地,东林肯定是完了,首辅和内阁都要负责。
这是胜利的前夜,众人一时间纷纷起哄,让周阁老赋诗词一首。
周延儒站了起来,想起自己少年求学开始,一路走来,备尝艰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几番起落,如今终于距离登顶一步之遥了。
这时候,两个黑衣人已经拉开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卷轴。侍女把笔墨奉上。
周延儒泼墨挥毫,笔走龙蛇,一首水调歌头跃然于其上。
水调歌头-梨花与我两白头
吾心养吾剑,肝胆向谁开。
百年霜雪,凄风冷雨在轮台。
吾亦冰河有梦,不意白身位简,抵死一尘埃。
回望登云路,呜呼满荒笞。
是与非,成与败,犹快哉!
此生何欠,天乎人也莫轻猜。
多少悲凉岁暗,几点孤鸿哀淡,千里寄归来。
明月须相照,为报故山怀。
周阁老此时,距离登顶一步之遥。数十年的隐忍,数十年的艰辛,冲塞胸臆,不吐不快。
行书更是恣意汪洋,一气呵成。
“阁老,好词!”
“老师,好气魄!”
…
众人纷纷起哄之时,复社众人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儿,这周阁老几十年如一日,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这是老树开花没治了。
张溥心里却是一阵不安,一种渐渐事情向着脱离他掌控的方向发展的感觉,从心底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