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泽拉斯是第一个,却不是恕瑞玛帝国唯一一个获得自由民身份的奴隶,
我宣布!除了泽拉斯之外,全恕瑞玛帝国境内的所有奴隶,从此刻开始,都将获得自由民的身份!
从此以后!恕瑞玛帝国再无奴隶!所有恕瑞玛人的地位一律平等!”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但凡阿兹尔声音波及的地方,气氛纷纷安静到诡异,无论是街头上的小商小贩,还是高居庙堂的王公贵族,亦或是征战沙场的铁血宿将,此刻都僵硬呆滞的如同木偶,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就被瞬间冻结,表现出的只有无法理解的僵硬,以及难以置信的错愕。
恕瑞玛帝国最英明神武的皇帝要释放所有的奴隶,赋予所有奴隶自由民的身份?
没了奴隶,谁来无条件付出劳动给自己赚取奢靡的生活经费?
没了奴隶,哪里的地主能找到不要工钱,一天重活只管两顿稀饭的人型工具?
没了奴隶,上等帝国民无聊的时候,去哪里找这些不会反抗,能够给人带来勇气和信心的林场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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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奴隶,谁能为帝国的城墙添砖加瓦,把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后代一同埋葬在城墙脚下的烂泥巴里?
没了奴隶,他们还去哪里找奴隶?去找脑子抽风非蠢即坏的皇帝要吗?总不能让自己的子孙当奴隶吧?
“陛陛陛陛下,您您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忠心耿耿的帝国老宰相第一次露出祈求的目光,祈求自己最中意的皇帝阿兹尔把这足以动摇国本的玩笑收回去。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阿兹尔的决然与不容置疑。
“从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开过一次玩笑。”
崇敬的目光眨眼之间变成了质疑和不屑,上万道充满恶意的视线定格在阿兹尔的脸上,看到的却是帝国皇帝无喜无悲的冷漠与霸道。
于是所有的受益者都知道了,帝国皇帝是认真的,阿兹尔要把帝国千年的根基断了。
陛下,何故造反?
一句话,开疆拓土,千古一帝的威信,
瞬间崩塌。
率先爆发的是刚刚倾家荡产买到奴隶的恕瑞玛普通自由民,凭什么皇帝小儿一句话就要把他买来的货物当场变成另一个自己?那自己不是白花钱买奴隶了吗?
之后所有拥有奴隶的恕瑞玛人都开始主动隔离关押奴隶,以免奴隶信了白痴皇帝的话开始造反,他们宁愿亲自杀死这些贱奴也不愿意让贱奴真的相信自己能得到自由,
至于说王公贵族,高居庙堂者,心里已经有了另立新帝的人选。
波澜迭起化作水花,顷刻之间又消弭下去,越陷越深,漆黑的夜空下,海面反而比刚才更加平静,
在帝国禁卫的长戈面前,所有的滔天巨浪都转化成了深陷于海渊之中的无声乱流,想让一个得罪了所有恕瑞玛人的皇帝死有一百种办法,但若是在皇帝的甲士面前作妖,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阿兹尔冷漠地看着那些假笑着的目光,知道自己已经处于众叛亲离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做这件事情会面临怎样的困境,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突如其来的敌意,
只要他成功通过仪式,成为飞升者,他将彻底掌控飞升者之团,成为第一个既是皇帝又是天神的帝国统帅,
只要掌握了飞升者之团,所有的威胁都将不会是威胁,他会以不死的躯体告诉这些反抗自己的悖逆臣子,凡人无法战胜神明。
从祭礼台之下收回目光,阿兹尔转过身体,看向自己的挚友泽拉斯,微微一笑。
果然,自己的好兄弟双眼不可置信地翻着,眼白里混浊的血丝清晰可见,身体连连颤动,嘴巴半张,就像是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