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开始消退一部分的德拉克鲁瓦抬头扫视一下审判法庭,他的目光扫过主席位上那团温和的光球,接着是通过虚拟投影参与审判的天国书记官、本次负责审判事宜的委员会成员的费尔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纠正位上的金发青年。
“看来,我之所以没有立刻被处死,就是因为学生时代一直被我们嘲笑的形同虚设的天国核心机构···,不过,我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放走吧。”
“嗯,确实,实际上来讲,天国的行政机构主要是决议集会、伦理委员会、以及伊甸所全权管理的记录与信息安全管理部门;这三个都有决定你是生是死的生杀大权,我其实不希望你问是什么给予了天国这样子的权力的没有意义的问题;这个问题粗俗和根本的一点来讲是因为天国的拳头更大,所以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哲学一点来讲,就是在超凡量化的世界,[人类至上主义]的根本特性所给予的天国基本权力——天国拥有代行全人类意志的基本权力。”
担任此次审判的委员会成员的罗伯特·费尔登向着犯人解释着。
“所以,这次审判是为了什么?对于被你们逮捕住的我,你们是正确的,你们已经拥有了一切的解释权···”
“不,不,不一样,你还是没懂伦理以及这次审判的意义。如果我们真是百分百正确的,就不会出现决议集会领导层叛变的事情,也不会傻比到浪费时间跟你在这里扯皮,我们要的是根本,问题的根本,基于正义上的伦理问题。”费尔登拍了拍手,说出了让德拉克鲁瓦有些措手不及的话。
【哔——】
【书记官向伦理委员发起黄色警告,他们认为你的言行以及修辞稍有不妥——】
费尔登整理了衣服,若无其事,他好像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一旁观看的夏修,在心里想的则是:这老头有点酷。
“现在。我们回归正题,你认为你的罪行是什么?”
“我不认为我有罪。”
“很好,这就是我们要讨论的根本,你知道嘛,天国有记录《人类泛英雄史》这种抽象的、概念性的记录习惯,你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符合其中的一种行为规律。”
“我还以为忤逆天国的,都是不义。”德拉克鲁瓦笑了,那是带着嘲讽的笑。
“忤逆天国的多了去了,你以为我们做事都正确。你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人道的呢?到底什么才是对与错,到底什么才是异常和残酷?没有人会每天问这种问题问到退休。
我见识过太多像你这样子相似的事情的,大多数的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天使给当场崩了,因为你的行为在总的层面上所带来的是危险的,但是你们的行为动机,却并非如此。而且,以前我们就犯过站在阴影下担任屠夫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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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委员会的会长望着德拉克鲁瓦,如是说道:
“每个人都拥有一种基于正义的不可侵犯性,这种不可侵犯性即使以社会整体利益之名也不能逾越。因此,正义否认为了一些人分享更大利益而剥夺另一些人的自由是正当的,不承认许多人享受的较大利益能绰绰有余地补偿强加于少数人的牺牲。”
“这样子说起来太过抽象,我们以一种功利性质来假定的正义:在人类整体社会上,包括超凡在内,所有人的相互关系中都承认某些行为规范具有约束力,并且使自己的大部分行为都遵循它们。
而之所以遵循它们,是因为对人类整体来说,它们在切割一块大蛋糕,他们每个人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