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五年,春三月,
紫禁城内花香四溢,
却也掩不住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
皇帝朱翊钧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案角那份东厂密报之上,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吃惊。
“张先生,你可曾听闻西南武将异动之事?”朱翊钧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张居正闻言,正欲落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棋子,起身行至皇帝面前,拱手道:“陛下所言,臣略有耳闻,但详情尚需查证。”
朱翊钧轻叹一声,将东厂密报递予张居正:“你且看看这份东厂呈上的奏报,郭子章巡抚贵州时所上密疏,言之凿凿,西南多位勇将遭贬谪至西北,新上任者非但不能平息汉夷之争,反使矛盾加剧,土司趁机扩张。”
张居正接过密报,迅速浏览,脸色逐渐凝重。他深知,武将的调动非同小可,背后或有更深层次的政治博弈。“陛下,此事若真如郭大人所言,恐非偶然。臣即刻着手调查,定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张先生,朕信你。但朕更担忧的是,这股势力似已渗透至朝堂内外,连浙江的武将亦未能幸免。
葛礼、李骁、王中辉等人,皆是你之臂膀,如今却……”朱翊钧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
张居正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虽贵为首辅,但权力之下,难免有宵小之徒趁机作乱。“陛下放心,臣定当清理门户,绝不让此等奸佞之徒坏了新政大计。只是,臣也需提醒陛下,新政推行之路本就艰难,需上下一心,方能成其大业。”
朱翊钧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张先生所言极是,朕亦知此事非一日之功。
只是,朕不愿看到,朕亲手交予你的新政,最终却毁于这些无良之徒之手。望张先生能助朕一臂之力,共克时艰。”
两人对视片刻,无需多言,彼此间已达成默契。
张居正回府后,直奔书房,面色凝重地翻阅着东厂的调查资料。
一页页翻阅间,他的眉头越锁越紧,终是忍不住重重一拍桌面,怒喝道:“叫张游来!”
张敬修闻声而入,脚步稳健,脸上却难掩一丝惊讶,但随即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