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东厢房,秦淮茹跟何雨水坐在桌前,秦淮茹将王重的回答委婉的告诉了雨水。
“王重哥真的这么说?”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似是泛起了一层极薄的水雾,年轻俏丽的脸蛋上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那忽闪忽闪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不甘。
秦淮茹也十分替雨水惋惜,作为邻居,她深知雨水的性子,但这种事情她又不能为了不让雨水上心而说出欺骗的话。
“我不想当他妹妹!”雨水那洁白的贝齿轻叩下唇,语气坚定。
秦淮茹拉着雨水的手,像极了姐姐拉着自家妹妹:“感情这种事情是没法强求的,而且王重这男人实在太优秀了,姐是怕你·····”
“秦姐!”秦淮茹话没说完,就被雨水给打断了,看着雨水那坚定执着的眼神,秦淮茹劝说的话也只能憋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还想再试试。”
“姐支持你!”看着雨水这模样,秦淮茹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年轻高大的身影来,想起那张坚毅英武的脸,自打丈夫贾东旭亡故之后便平静许久的心湖也不禁泛起了丝丝涟漪。
“这么优秀的男人,既然遇见了,不管成不成,总要试一试!”秦淮茹道。
女人骨子里都是慕强的,何雨水是个正常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王重的优秀,别说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就是在整个红星轧钢厂,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且何雨水对王重早已倾心,实在不想错过。
跟雨水说了会儿话,秦淮茹就起身回家里。
屋里,贾张氏刚刚伺候孙子棒梗洗脸洗脚,见秦淮茹回来,立马就把头扭了过去,脸也瞬间冷了下来。
秦淮茹却无视了贾张氏,端着脸盆打水进屋,关上门先帮着小当今儿槐花擦洗干净,然后才自己洗漱。
夜里,三个儿女已然进入香甜的睡梦之中,旁边的贾张氏却不在炕上睡着,而是跪在客厅里,墙上挂着贾东旭的遗像,周围挂着白布白幡,案上摆着贡品,氛围中带着几分阴森,贾张氏跪在遗像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声念叨着。
若是半个月之前,秦淮茹绝对恶心膈应的后背发寒,可如今的秦淮茹,却好似看不到听不见一样,径自从炕底下摸出夜壶,蹲下身子堂而皇之的方便起来,一阵水流声过后,秦淮如还起身去屋外洗了洗手,顺道喝了杯水,然后再度回里屋爬上大炕,替三个儿女把肚子盖住,倒头便躺了下去闭上双眼,没一会儿,呼吸便趋于平稳,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秦淮茹仍旧记得贾张氏第一次掏出这招的时候,自己被吓得脸色煞白,一晚上没睡着觉时的时候,第二天秦淮茹就找上了王重。
“小王,以后收拾屋子这活儿,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吧!”当时秦淮茹说出来这话的时候,觉得就跟拿刀子从自己身上割肉一样疼。
可想起前夜深更半夜家里被布置成灵堂的样子,秦淮茹更觉得后背发寒,忍不住的颤栗。
王重问道:“因为你婆婆?”
秦淮茹没有回答,默认了。
但王重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忽然对着秦淮茹说:“秦姐,你觉得是养活三个儿女重要,还是你婆婆的态度重要?”
“当然是养活棒梗跟小当他们重要!”秦淮茹又不是蠢人,如何听不出来王重这话的意思:“可我婆婆,她······”
想起昨夜自己出去叫人,家里立即又恢复正常的样子,秦淮茹心里的委屈和憋闷愈发强烈。
“她为了不让我过来,不惜深夜把东旭的遗像拿出来,把家里布置成灵堂。”一想到这个,秦淮茹的眼神就逐渐黯淡,脑袋也低了下去,避开了王重的目光。
“秦姐!”王重却说:“我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秦淮茹道:“什么问题?”
“秦姐觉得你们家日子过得怎么样?”
秦淮茹道:“只能勉强度日,要不是有傻柱跟一大爷时不时帮衬着,每个月一到月底家里就揭不开锅。”
“秦姐,说句实在话,现在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老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秦姐觉得,是让棒梗跟小当还有槐花他们几个吃饱饭重要,还是顺你婆婆的心意重要?”
“若是东旭哥当真泉下有知,秦姐觉得,东旭哥会怎么选?”
“可我婆婆她······”
秦淮茹才刚刚开口,就被王重给打断了:“秦姐,我是无所谓,我还巴不得每个月省下这五块钱呢。
可你不一样,这五块钱可以买多少粮食?可以让你家里三个孩子多吃好几天的饱饭,可以解决棒梗学费的问题。”
“就因为你婆婆大半夜在你家里布置灵堂,你就要放弃每个月稳定的额外五块钱的收入,说实话,在我看来,这行为再愚蠢不过了。”
“还是说秦姐你想这么被你婆婆拿捏一辈子?现在她为了不让你做这份工作,可以大半夜的布置灵堂恶心你,那以后呢?要是有一天,秦姐你跟你婆婆在某件事情上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你们二人争执不下,她再把这法子用出来,秦姐是打算继续选择妥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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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秦淮茹想要辩解,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若是我的话,只要我问心无愧,管她大半夜的布置灵堂还是搞什么其他的小动作,她爱怎么折腾就让她怎么折腾,她不睡觉,我自己还要睡觉呢!只要是能养活几个孩子,让他们吃饱穿暖,比什么都重要。”
“这样吧,秦姐你回去慢慢考虑考虑,要是你还是决定放弃这五块钱的话,那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王重的话,如洪钟大吕一般冲击着秦淮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