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道:“小桃性子直爽,没什么城府,但也没什么主见,要找个合适的还真不容易。”
嫁人成家,不单单是看男方有没有出息,家庭条件如何,更重要的,还得看合不合适,如今这社会,大多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分工明确。
而且一旦成了亲,想要和离可没那么容易。
小桃一向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平日里干什么都是以明兰的话为准,要是真要挑个夫家,那就得挑一个不用她当家做主的,而且公婆、妯娌、小姑子这些都好相处的。
一时半会儿王重也没什么好人选。
“近些时日,朝中可能有些变动,娘子若是无事的话,不如叫上茜姐儿,喊上老太太,一道去庄子上小住一阵子,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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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会有变动?”明兰神色一凛,眼神闪烁着,下意识便道:“莫不是官家要有什么动静?”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王重叹了口气道。
明兰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而是道:“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波谲云诡,官人一切小心,以保重自己为上!”
“娘子放心!”王重揽着明兰的手紧了紧,笑着道:“如今你家官人可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手中管着盐铁司,握着朝廷的钱袋子,纵使官家和太后再起争端,也只会想着拉拢我,而不是针对。”
明兰道:“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只是担心官人的年纪太轻,官阶太高,手中权势太盛,只怕是惹来有心之人的嫉妒,暗中针对官人。”
说着说着,原本趴在王重胸口的明兰忽然撑起身子,俯身望着王重的眼睛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是官人只是个七八品的小官,咱们也不是在这暗流汹涌的东京城里头,咱们的日子会不会太平自在一些?”
王重迎着明兰的目光柔声道:“这世上的事情,又岂能事事都尽如人意,有因便有果,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饭,咱们既享受了如今的荣华富贵,自然也该承担相应的风险,尽到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如今咱们家固然是花团锦簇,可谁也说不准有朝一日,我不会受弃于官家,被贬到桂林、岭南、亦或是西北那等苦寒之地。”
“官人在哪里,我跟孩子们就跟官人到哪里!”明兰秀目之中写满了坚定。
“娘子这肚子得有三个多月了吧?”王重忽然话音一转,说的明兰先是一愣,随即俏脸就红了起来。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看着明兰娇俏的模样,王重心中不由得一阵火热,如今的明兰也不过是双十年华,最是一个女人最灿烂的时候,身上兼有少女和成熟妇人的韵味,加之那宛若凝脂一般白皙滑嫩的肌肤,堪比西施、杨妃那般精致的相貌,叫王重这种俗人怎么把持得住。
“我这也是正经的啊!”王重一本正经的道:“男欢女爱,阴阳和合,水乳交融,繁衍子嗣,传承香火,本就是天地至理!”
“歪理邪说!”
明兰那白皙的脸蛋之上染上了一层红晕,低头趴在王重怀中,避开王重的目光,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
“明儿,良宵苦短,一寸光阴一寸金,咱们抓紧些!”
一夜温存,待明兰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王重的身影。
叫来小桃,洗漱更衣用饭,待收拾妥当出门时,已经是巳时了。
王茜儿带着弟弟妹妹们先行赶去城外庄子,明兰只带了小桃和几个女使护卫,去了盛家。
打从康王氏的那件事情之后,王若弗就对明兰两口子没什么好脸色了,王重在时还好,毕竟王重如今位高权重,王若弗就是再不喜也不敢表现出来,可明兰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免有些摆脸子。
而且自打林噙霜落败被送到庄子上每日两碗猪油饭养着之后,王若弗虽然狠狠的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可她到底年老色衰,而且脾气暴躁,不似明兰的生母卫恕意那般体贴温柔。
虽说卫恕意也已青春不在,可姿色却远胜王若弗,又体贴温柔,善解人意,关键还知书达理,这些年来除了教养长栋之外,闲暇时卫恕意可没闲着,不是研究刺绣女红,就是看书。
虽不似林噙霜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依着盛紘胡天胡地,什么话什么过分刺激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可耐不住有个王若弗做对比,除了那个同僚送漂亮小娘之外,盛紘去的最多的就是卫恕意的那里,以前有林噙霜这个共同的敌人,王若弗跟卫恕意能够站到同一阵线上,如今没了林噙霜,卫恕意跟王若弗自然就站到了对立面。
如今听说明兰登门,王若弗也懒得见,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染了风寒,不便见客,明兰一听说王若弗病了,便说自己做女儿的,如今母亲病了,怎能不探望,就是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