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氏道:“我的傻妹妹,她现在对你恭敬,那是因为她小娘和弟弟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不代表以后对你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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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王若弗不解的问道。
康王氏道:“六丫头现在不是怀着孩子呢吗,就算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了下来,坐月子也要一两个月,王重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怎么忍得了这么久。”
王若弗被康王氏几句话说得有些尴尬,哪有当丈母娘的,跟自家姐姐聊女婿的这些事情。
康王氏却毫不避讳的道:“我的傻妹妹哟,你仔细想想,你那女婿家里人丁单薄,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这才跟六丫头有了第一个孩子,你说说,他心里难道就不想着开枝散叶,传承香火吗?”
王若弗点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开枝散叶,传承香火肯定是头等大事,自然要考虑。”
康王氏道:“寻常男子,十七八岁便成亲的比比皆是,似你六女婿这般年纪的,孩子都好几个了,若你是你那六女婿,你会不会想着多纳几个妾室,多找几个小娘,多生几个孩子?”
王若弗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自然要多多的纳妾生子。”
康王氏话音一转,忽然说道:“你仔细想想,左右你那女婿都是要纳妾的,若是运气不好,纳了个跟林氏那贱人一样的女子进门,将来你家六丫头要吃多少苦头?”
王氏一愣,旋即心中的怒火就被勾了起来。
康王氏趁热打铁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家六丫头温顺乖巧吗,就她这性子,你觉得她斗得过那种贱人吗?男人都是一般货色,将来有朝一日,你家六丫头被人登堂入室,夺了宠爱,你那有出息的六女婿,被别的狐媚子勾搭走了,别连带着把你们盛家都给厌恶上了。”
“不至于吧?”王若弗说这话时,底气显然不怎么足。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康王氏语重心长拉着王若弗的手劝道:“林氏那贱人才被送去庄子上多长时间,难道你就忘了吗?”
王若弗被康王氏说的心完全乱了:“可就算将来我那六女婿被别的狐媚子给勾走了,我也没法子呀!”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家姐妹!”康王氏看着王若弗道。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王若弗一脸不解的问。
“我家里还有不少待字闺中的庶女,有个叫允儿的,模样生的俊俏,她生母还有兄弟的身家性命都握在我手里,你这个当岳母的出面,把那丫头送到你那女婿家里去。
趁着你家六丫头身子不便的时候,让允儿伺候你那女婿,将来便是你那女婿找了个厉害的回来,你家六丫头身边有允儿帮衬着,她们姐妹联手,也总好过六丫头一个人孤木难支来的强。”
其实康王氏这番话根本就经不起仔细推敲,奈何王若弗是个愚笨的,加之康王氏是自己的亲姐姐,下意识就认为康王氏不会坑害她,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
康王氏见王若弗有些动摇了,赶忙趁热打铁道:“你再想想,将来便是你家六丫头翅膀硬了,不听你的了,可还有个允儿给你当眼线,要是那丫头再得力些,得了你那女婿的宠爱,将来不管怎样,于你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没一会儿,王氏就被康王氏给忽悠瘸了。
翌日,康王氏就带着康允儿来到盛家,见了王若弗,不论是模样身段,还是脾性,王氏都颇为满意。
眼瞅着时间进入十月,城西郡主府,王重和明兰住的偏远被女使婆子们围的几乎水泄不通,一盆接着一盆的热水被送入产房之中。
产房里头,躺在床上的明兰嘴里咬着反复叠了七八层的棉布,额头已经已经渗满了汗珠,王重就坐在床边,抓着明兰的手,温柔的替明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儿的!”王重看着明兰的眼睛,柔声鼓励道。
浑身汗水,小腹剧痛的明兰,迎着王重的目光,想起了昔日在扬州时,王重冒着忌讳,救下了被郎中和产婆宣布了死刑的生母,脸上挤出一缕笑容,抓着王重手掌的手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道:“我相信你!”
一个时辰之后,一声嘹亮的啼哭响起,屋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