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微笑着解释道:“当年跟我们一起抗洪的一个武警部队的副总队长高升了,并且调到了东海,去年刚提的少将。他听说葛叔和姜参谋长要来,非要借这个机会跟葛叔和姜参谋长聚聚。而且他当年见过冬冬,对冬冬有印象。”
小龚结婚时,学弟帮着邀请了好几位大领导,当时觉得小龚的婚礼规格很高。
现在轮到冬冬结婚,婚礼的规格更高。
韩向柠忍不住凑过来笑道:“姐,如果算上冯局,应该是五位将军。冯局是预备役少将,而且是全国唯一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冯局并非少将,当年能佩戴将星可以说是临时的。虽然军方不承认但也没白做这个“假将军”,组建完两个预备役师之后,上级让冯局享受副部级退休待遇,少将的退休工资也没他老人家高。
韩宁不懂这些,只知道明天有好几位大首长要来出席冬冬的婚礼,激动得无以复加,暗想先不告诉亲家,明天中午给亲家一个惊喜!
韩渝能理解姐姐此时此刻的心情,交代了一下明天的“注意事项”,结束通话继续开车。
赶到机场,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冯局到了。
冯局虽然年近七十,但一直坚持锻炼,看上去最多六十岁,精神特别好。
韩渝刚接过行李,韩向柠就急切地问:“冯局,怎么就你一个人,吕阿姨怎么没来?”
“孙子上补习班,她要在家做饭,还要帮着接送。”冯局笑了笑,又开起玩笑:“可能跟我一起在滨江呆的时间太长,把滨江的那一套带到BJ去了。就知道望孙成龙,一连给孩子报了四个补习班,填鸭式教育害人不浅,把孩子搞得苦不堪言。”
想到媛媛现在过的日子,韩渝深以为然,不禁笑道:“幸亏我早早的把菡菡转到东海来上学,不然菡菡也要接受滨江那令人发指的填鸭式教育。”
“什么令人发指?”韩向柠不认同学弟的观点,嘀咕道:“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上人。学习的时候就应该认真学习,现在不吃点苦,等她长大了就要吃苦!”
“向柠,你这个思想要不得,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你现在也是领导干部,不能把人划为三六九等。”
“老领导,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为孩子好,但不能因为这个扼杀孩子的天性。”冯局顿了顿,又带着几分自嘲地笑道:“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这些男同志好像没什么发言权,我现在跟咸鱼一样在家没地位,说话没人听,说多了还被批评。”
韩向柠噗嗤笑道:“吕阿姨总是批评你?”
冯局哈哈笑道:“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她不但管钱,对家里的经济贡献又大。那套房子是她坚持要买的,现在房子升值了,比我从参加工作到退休赚的钱都多。所以她现在有话语权,我现在跟咸鱼一样在家里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老领导,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跟咸鱼一样,说得好像我总是欺负他似的。”
“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向柠,咸鱼现在也是领导干部,有时候你真要注意点,要尽可能克制,多少给我们这些男同志点面子,不然真会影响咸鱼在单位的威信。”
“老领导,你怎么总向着他?”
“这不是向着咸鱼,而是我们男同胞当然要站在同一战线上。”
“这话是你说的,我要给吕阿姨打电话。”
“给她打什么电话?”冯局故作不快地瞪了老部下一眼,立马转移话题:“咸鱼,我年纪大了,喝酒大不如以前,等会儿你要帮我打打掩护。”
韩渝没想到冯局居然也变成了“妻管严”,忍俊不禁地说:“你喝酒大不如以前,我是一点都不能喝,让我怎么帮你打掩护?”
冯局意识到韩渝还是那么没用,再次看向老部下:“向柠,我要是喝多了进了医院,老吕肯定会打电话找你。”
韩向柠正准备开口,冯局的手机响了。
不出所料,果然是吕阿姨从首都打来的。问冯局有没有安全落地,听说韩渝和韩向柠在冯局身边,当即让韩向柠接电话,委托韩向柠帮她看着点冯局,最好一杯酒都不让冯局喝。
韩向柠接完电话,嘻嘻笑道:“老领导,吕阿姨给了我充分的授权,你放一百个心,有我在俞司令官再大也没用。”
冯局钻进警车,笑道:“也不能矫枉过正,我可以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