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明沉默片刻,见邵国栋面露一些紧张,心知,这件事还是说清楚为好。
“邵医生,你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对当年只有十岁的我来说,不太理解,就觉得你当时的做法,太过可恨可恶了。”
接下来,他把当年天没亮起床和父亲赶去省城,前后用两天时间,一家人省吃俭用的上千块钱花了,看病没超过两三分钟,一颗药也没开的看病过程,说了一遍。
余至明坦言道:“当年我家里穷,攒下上千块不容易,结果钱花了,一点收获没有。”
“那个时候,在我心里,邵医生你就跟骗人没啥两样了。”
“报考高校时,我就想着做一名好医生,不像你那样徒有虚名,只知道骗患者的钱。”
得知前后原委的邵国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能让余医生你记恨我多年,肯定我当年有做的非常不到位的地方。”
“但是,我可不会为当年之事道歉。”
邵国栋面露笑容,语调轻快的说:“因为我做的不到位,让余医生你记恨,继而让我国有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医学天才。”
“我很是希望,再有几个如余医生你一般的人来记恨我……”
送走邵医生一家,余至明返回大办公室,瞄了一眼匾额,交待周沫随便处理,就回了隔音办公室。
抓紧时间,还能休息七八分钟……
只是他躺在沙发上还没有三四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余至明气呼呼的坐了起来,一下子抓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是市局魏浩的来电。
“啥事?”余至明的声音中满是起床气。
“你知道了?”
“知道啥了?”余至明有些迷糊。
魏浩在手机中回道:“你家门上被泼了油漆,我听你气呼呼的,以为你知道了呢。”
“被泼油漆?是谁做的?为什么泼我家油漆?”余至明紧张的连发三问。
魏浩在手机中赶紧回道:“余医生,你别紧张,也别担心,泼油漆之人已被抓住了。”
“余医生,你的安全问题,一直在有关部门的关注之中,无须担心。”
“至于泼油漆的指使之人,就是昨夜邀请你看病,被你拒绝的那个港岛人。”
魏浩又语带讥诮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使用泼油漆这种低级的吓唬人方法。”
“余医生,你放心,会把他调查一个底朝天,从严从重处理。”
下一刻,他又转而说:“余医生,你昨天说的薛英杰,夏楠两人之事,我把情况汇报给了鄂城同事。他们经过一天的调查,发现了一个疑点。”
停顿一下,魏浩介绍说:“十四年之前,那位薛教授的工作单位发生过一件事。”
“一天晚上,一位教授开车载着妻子突然失控,从大桥上坠入了长江。”
“他妻子奇迹般游到岸边获救,而那位教授的尸骨却是至今未找到。”
“顺便说一声,那位教授的妻子比教授年轻二十一岁,当时还怀有身孕两个月。”
“当时警方对这起事故有所怀疑,但是那名教授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也没有查到切实证据,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那孩子如今已十三岁,鄂城同事说,那孩子容貌看上去和薛教授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