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明眉头皱起。
这个家伙说话这么冲,难道是之前经历过医疗事故,受到过伤害?
余至明把目光投向田雯。
“我知道你们已经签署了手术文件,不过在治疗正式开始前,你们还有叫停的权利。”
“田老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余至明问出这句,就看患者的妻子田雯把目光投向了刚才询问的老人。
那位患者的父亲。
余至明暗自叹了一口气。
又是这样。
涉及到丈夫的重大治疗中,不少妻子总是倾向于把决定权交给丈夫的父母、兄弟,或是成年子女,就不愿自己做决定。
患者父亲见儿媳看过来,当仁不让的接过了主导权,再次开口询问。
“医生,你能不能给我们透一个底,我儿子经过了这次治疗,是不是就能全好了?”
“还有就是,治疗中出现意外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这……
这样的问题,还有旁边一个明显对医生有意见的患者弟弟,再加上患者妻子的退缩,余至明自然不会头铁的给出肯定答复。
他含湖着说:“全好是不可能的,大概率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症状改善。”
“至于改善到什么程度,我说不准。还有一定的可能,情况反而更加糟糕了。”
“至于治疗中出现意外的可能,我只能说可能性不大,不好量化。”
患者弟弟一听这话,就火了。
“你满嘴的可能、大概、说不准,你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我们还怎么能相信你有本事能把我哥给治好?”
周沫有些听不下去了,就要开口反驳,却被余至明的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余至明缓缓的说:“大脑伤势的治疗,没人能够给出肯定确凿的答复。”
“现在,我需要你们一个准确答复。”
“治?还是不治?”
患者弟弟嚷嚷道:“之前的谭医生都说了,我哥这种情况,好好养着就行。”
“做手术治疗,只会更加的糟糕。”
听到这话的田雯,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又闭上了,没有出声。
患者父亲思虑了片刻,长叹了一声。
“既然慢慢的调养恢复,就能让我儿子逐渐变好,就没有必要接受危险性治疗了。”
“医生,我们不治了。”
这个决定,虽然让余至明的许多准备工作变成了无用功,但也不能说就是错的。
以患者的情况,通过长期调养来恢复,确实更加的稳妥一些。
只是具体调养多长时间就不好说了。
几年?
十几年?
或是一辈子?
余至明也是在田雯的恳求下,说不堪重负照料,才答应进行穿刺治疗的。
只是如今……
余至明瞄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田雯,向手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