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之月高悬于空。
银光闪烁的流星自彼方而来。
清幽的湖泊如镜面般倒映着一切。
是谁在诉说,又是何者的低语,不能忘记,这仅剩的............
他睁开眼,眼底仍倒映着丝丝戾色。
“..........呼。”轻轻的吐出口气,将眼中的阴霾压下,齐休凝视着前方的竹面墙壁,脸上带着些许失神。
“您醒了吗?”侧卧在边角,浑身雪白的异兽抬起头,在那纯净的眼眸含着几分担忧。
“几天了?”齐休微微摇头,出言问道。
“阿罗约离开了半月,溪守离开了.......”
大白小心的瞥了眼这边,这才面容严肃的说道。
“八个月。”
“...........”齐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两者那次挑明之后,他便借着任务之名让阿守暂时离开了,至于阿罗约则是前不久才被他赶出去。
齐休沉思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大白瞥着这边,面上带着一丝迟疑。
“有什么想问的?”齐休再度看向对方,一对近乎纯黑的眼眸对准这边。
这具身体原本的青绿色眼珠此刻已经大部分被染成了黑色,只有边角还残留丝丝绿意。
“以前的您和现在不太一样..........溪守是这么说的。”
大白想起那个家伙临行前的话语,心中却始终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问,直到今天它才下定了决心。
“仅从现实的角度,无论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全部都是我,阿守是觉得我性情有些变化,这才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齐休语气淡淡,话语中没有丝毫停顿。
“我也不怪她,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您心里有数就好。”大白垂下脑袋,语气却显得有些低落。
不同于一开始就跟着对方的溪守,它是后面才加入的,尽管自觉彼此关系亲密,可那究竟是彼此那无言的默契,还是只是.........自己的偏见呢。
对此,它并不清楚。
齐休凝视着眼前的白兽,脑海中却不由回忆起一幕。
那是在陷入沉睡的男子旁边静静守护的白色身影,而自他醒来之后,两者便自然而然签订了契约。
没有利益般的算计,而只是一个疲惫者与守护者之间的约定。
“大白。”他叫起对方的名字。
大白有些郁郁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主人,然而,这一瞬间,它的瞳孔却不由一震。
它那以冷漠着称的主人,此刻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足以称之为温和的微笑。
这不对劲!
这一刻,它顿时同意了溪守的看法,这个家伙......怕不是假冒的。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齐休笑着摇摇头,不去理会对方那狐疑的目光,他的眼中带着些许怀念。
“就像在这个世界,我不是也时常会笑吗?”
“那是在消化,和原本的主人不一样。”大白坚决的摇摇头,虽然一开始来这个世界见到主人的笑容着实让它惊悚不已,但在溪守的述说下,它倒是也能勉强接受。
“听我说,予我而言,无论是‘杜德’,还是‘唐克’,都是我对外的侧面之一,要说它们就是我,确实是不全面的,但是,我却的确也是它们。”
“天生万象,皆如我心。”齐休张口言道,脸上是温雅的笑容。
“我确实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但那并不代表我就没有自己的爱憎,就像你们,就是被如今的我珍重的存在。”
“.............”大白斜着眼,一副你继续说看我信不信的样子。
“好吧,看来你们还是更习惯这个样子。”齐休叹息一声,脸上再度恢复成冷静的模样。
“我听说心魔都是会骗人的,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怀疑啊。”大白眼神严肃,连同语气也显得冷淡了几分。
“不一样的,我已经与心魔达成和解,最多有时情绪波动会大一些,却不足以干涉到我本身的意志。”齐休摇着头,否定了对方的猜测。
“...............”
大白环顾一周,在墙壁上那密密麻麻的封闭符文令它嘴角不由一抽。
那是之前的主人还清醒时布下的禁制,还着令它在此看守,并嘱咐它无论之后的自己说什么胡话都不要放‘他’离开。
说是只要在这里待够六个小时,就可以暂时恢复一个小时的清醒。
这段时间以来,主人也一直是抽出半个小时用于教导阿罗约,其余半个小时则是嘱咐它们一些事情,其余的时间都会在这里静修,试图暂时压下心中的躁动。
“你还是不信我啊。”齐休叹息着摇摇头。
“那你说为何要让阿罗约去哪里,说找什么东西,结果连具体的线索都没给不是吗?”大白曲着眼看着对方,随口便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小主,
面对正牌的主人,它自然没有那个询问的心思,不过用来考考这个冒牌主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