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我是比赛的宾馆啊。”
“别睡了,起床,我快到沧州了。”
电话就此挂断,我恍惚间侧过身,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宋天乾。
我起床洗漱了一下,穿戴整齐后走出了宾馆的大门,好在单手完成这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组赛刚刚结束,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休息日。先前大家也忙碌了许久,想必现在都在熟睡当中,因此我便没有叫醒他们,一个人打车去了沧州机场。
大约9点53分,一架来自辽东的飞机在沧州机场的停机坪降落了下来。
“天乾,没想到你会来沧州。”我笑着打招呼道。
“说实话,我比你还要意外,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吧”,天乾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打了个哈欠,看表情有些憔悴,“先说正事,你现在手怎么样了?”
“和昨天差不多,恢复了一点触感,但是握拳和拿东西比较费劲。”我抿唇,轻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下。
天乾沉沉地点了下头,说道:“都这样了你还能嬉皮笑脸的,看来心理还是很强大的。”
那你是不知道昨晚……
正说着,从云梯上又走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拖着一个比天乾行李箱还要大两倍的箱子,缓步在天乾的身后站定,看上去两个人是一起来的。
“这位是?”我疑惑地问道。
“哦,介绍一下”,天乾指了指身后的外国人,“克里·格林,叶国骨神经学专家,世界范围内都享有声誉,目前在我父亲旗下的私立医院任职,我昨天和他说了你的病情,他应该有办法帮助你。”
我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天乾和他身后穿着西装的克里·格林。
天乾拍了拍我,笑道:“别急着感动,我既然来了,那肯定是想到解决办法了,你不会觉得我不远万里过来,就为了看你一眼吧。”
“真有你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谢或者感慨都太过生分,所以就捶了下天乾的右臂。
克里·格林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道:“顾轻竹先生,我昨天大致了解了一下你的病情,不用太担心,这在国际体育竞技圈内是一种常见的疲劳伤,我为不少专业运动员都诊断和治疗过,最后都彻底康复了。我知道中国国内对选手伤病管理的这一块还不够重视,医疗方法也有待提高,所以一会我还需要对你重新进行诊断。”
克里·格林指了指他那硕大的行李箱,示意检查的仪器就在其中。
“好,非常感谢。”我听罢,真诚地颔首说道。
小主,
对方浅笑了一下:“受人之托,不用谢我,要谢不如谢宋公子吧。”
“格林先生,你现在的中文是越来越地道了啊”,天乾说着看向我,“竹子,你可千万别给我整什么恶心人的谢辞啊,一大早过来早饭还没吃,胃里可没有能吐的了。”
“有你这句话,倒是免得我再花半个小时构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