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秦熹与斛礼仙尊身为人族,对妖廷之事不敢兴趣,却仍旧倍感惊诧。
小主,
但若要说这鹤喜所言为虚,也有些站不住脚。
毕竟那尊祥云鹤象,可是实打实的出自鹤帝之手,也并非每一位皇子女都能拥有。
至少,七皇子鹤云就没有此物。
鹤喜将二人狐疑的眼神尽收眼底,旋即她轻声叹气。
“父皇曾说过,我与他的根骨皆是大器晚成之象,如今时机未到,还不是我能站出来的时候。”
“那尊祥云鹤象,便是父皇特意为我炼制的保命法宝,除此之外,我更是继承了母妃的狡兔三窟技能。”
“狡兔三窟?!”
“不错,我有数位婢女,都是父皇亲自为我挑选,在她们初入公主府时,便与我的血脉连为一体,若她们中有人得以生还,便寓意着我可以生还。”
“当然,她们同样能化作我的模样,替我去送死……”
“正是我手下婢女化作我的模样,方才逃过墨影军追捕,夺回一命。”
秦熹一顿,从鹤喜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并未说谎。
从其描述中来说,也能隐约看出鹤帝对这位四公主的不同,至少九鲤这么多年,也从未遇到过鹤帝亲自为她挑选婢女。
秦熹微微挑眉,试探性地问道,“哦?按照你的意思,我若此刻杀了你,也是那群替死婢女来替你?”
鹤喜无奈摇摇头,“非也,我真身已被尊者抓住,她们无法替死,唯有我真身不受任何威胁,此法才可生效。”
秦熹一怔,有些无法理解。
“既是如此,你不躲起来,好端端跑来这西荒作甚?!”
鹤喜眸间忽然一亮,其间更是蕴含着无尽怒意。
“我隐姓埋名这么久,大姐勾结仙门那群杂碎,谋杀父皇及诸多兄弟姐妹,实乃罪不可赦!!”
“我与手下虽得以侥幸生还,但此等血海深仇,我身为皇室公主,留着父皇的血,又岂能将其置之不理?”
“替死婢女看到的画面,我也能看到,如今整个仙界已是大乱,死伤无数!”
“我看到了,大姐姐遇人不淑,遭人暗算,早已被制成摩白武器,其他兄弟姐妹更是如此。”
“我看到了,七弟率兵攻打帝城,却不幸战死沙场,死在舒濯清手中,落得尸骨无存的凄惨地步!”
“后来,我一位婢女潜入闻香教,告诉我闻香教与仙门勾结,此地藏有仙门余孽,我自然是为了报仇而来!”
“哦?那位婢女呢?”
鹤喜神色惨淡,自嘲般的笑了两声,“死了,死在那仙门杂碎的肚子里。”
“她传信于我时,她便已进入洞府,我与她视线共通,她临死前的每一幕我都看看清清楚楚,她被那仙门杂碎生吞了……”
“我已经受够了这等东躲西藏的狼狈日子,依靠父皇豢养的死士替我挡。”
“故此,我这才只身前往,打算亲手杀了这仙门余孽,让其血债血偿!”
秦熹闻言,忽而松开紧攥着鹤喜的双手,“既是如此,你就自己回去吧,我二人还有事。”
“尊者……可否请您出手……”
秦熹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回去吧,莫要继续再跟着我。”
“若是再跟踪我,我定不会轻饶!”
说罢,秦熹身形暴掠而出,斛礼仙尊紧随其后,留下孤零零的鹤喜。
鹤喜眸间露出不甘,但却碍于先前的恐怖威慑,终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
“不是,你真不管她啊?!”
“好歹也是鹤云的姐姐,不如将其带回桃月谷休养?”
耳畔处,斛礼仙尊聒噪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不必了,她与九鲤可不一样。”
“鹤帝特意豢养的替死婢女,再加上那足以重创仙门大师姐的祥云鹤象,鹤帝留给她的后手层出不穷,何须桃月谷收留?!”
斛礼仙尊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
“先前只想着她与鹤云乃是姐弟,若能庇护一二倒也不差,不过既然鹤帝给她留了那么多宝贝,我们也就不必操心了。”
秦熹心中回味着鹤喜的话,总觉得甚是古怪。
按理来说,鹤喜拥有妖皇血脉一事,根本无需隐瞒,越早定下太女之位,熄了大公主之心,妖廷才会愈发稳固。
鹤帝本可以在自己实力尚在之时,替四公主站稳东宫之位才是。
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