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给我死!”
荒凉赤红的沙漠,极致愤怒的声音咆哮如雷,两只巨大的臂膀疯魔那般,胡乱拍打着下方。
秦熹拧出阴森笑容,嘴角咧至耳根,周身骤然爆发出猩红光晕,朝着那尊高大巍峨的神像袭去。
差不多,该撤了!
仙域肆虐展开,泼天岩浆好似倾盆大雨那般,滂沱倾泻而出。
黏稠滚烫的骇物携着腐蚀万物的恐怖,肆无忌惮砸向那尊高高在上不可轻易直视的尊贵神像。
旋即抽出一柄岩浆凝成的长剑,朝着那虚空之上猛得一划,继而身形再度消失。
独独留下高大神像,怒不可遏的咆哮声。
“怎么样了?”
斛礼仙尊向前一步,焦急的看向微微睁开眼眸的秦熹。
一连两日,自己都在替秦熹护法。
按照秦熹所说,这位被带回来的不知名少女,与前些时日曾围困自己的闻香教有关。
虽说这少女的身体已被道宗封禁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挣脱。
但从斐白口中曾得知,这少女甚是古怪,或会被邪神短暂附体,短时间内实力大涨。
故此,自己这才前来,充当护法一职。
秦熹一脸遗憾的摇摇头,“不太好,一连数日被我骚扰,那邪神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差了。”
“估计那邪神刚复生不久,又屡次三番遭我挑衅,许是再来一次,他便放弃这善衍教母了。”
“我再去试试吧!”
说罢,指尖旋即迸发出恍若透明蛛丝的丝线,朝着善衍教母的头颅刺入。
属于善衍教母的记忆再度涌入大海,那尊泛着青铜光晕的无瑕香炉继而出现。
炉身那些密密麻麻的诡谲纹络修炼变得清晰之时,秦熹忍不住屏住呼吸。
按照以往数次惯例,该到那邪神忍无可忍,将自己拉入幻境报复的关键时刻了。
这两日,自己乐此不疲,不断循环往复试探,探寻善衍教母的记忆,探寻那尊古朴香炉。
每当自己想要看清楚那些纷繁复杂的诡奇纹络,那尊邪神皆会怒不可遏,将自己拉入幻境。
似乎自己此番举动,极大程度上冒犯了他的威严,又抑或是探知到了何等不为人知的关键秘密。
而这一次,秦熹已然做好再与那巨大神像交手的准备。
却万万没预料到,邪神竟出乎意料,没有再度出现。
这是为何?!
秦熹来不及多想,一息后,那些诡奇纹络已然清晰可见,跃然脑海。
似乎是某种深不可测的奇异阵法,其复杂程度,令暂且对阵法精通一二的秦熹,如同管中窥豹那般,仅能看到一斑。
除开那恢宏巨制的奇异纹络,秦熹同样有了其他发现。
那只令善衍教母走上截然不同道路的神秘香炉,正深埋在其体内。
邪神没有再度出手阻止,忽而秦熹能够轻而易举,将那深埋入少女体内的香炉取出。
剥离之时,尽管已被蛊心咒印死死困住,那生着精致眉眼的少女,仍旧发出了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似乎秦熹正在剥离的,不是那尊古怪香炉,而是她的心脏。
不过好在,这等撕心裂肺的痛苦很快结束,少女停止惨叫,随即昏昏睡去。
一旁看戏的斛礼仙尊,好奇的上前查看少女近况,“她没事,就是昏过去了。”
流光四溢,陡然间,那柄香炉便成功落入秦熹手中。
“这香炉,可有什么说法?”
秦熹谨慎地托着泛着青铜锈色的香炉,仔细端详,随即看向一旁的斛礼仙尊。
说实话,她自己无法分辨出这尊邪神屡次三番阻止自己的神秘香炉,与仙界那些闻香信众手中的香炉,究竟有什么不同。
除开炉身上雕刻着的精密纹络,好似与寻常供奉用的香炉,并无二致。
斛礼仙尊好奇的上前查看,端详良久,亦是不知所措的摇头,“看不出来。”
“但据其反应来说,那邪神实力尚未恢复,仍要拼命阻止你,想来必不简单。”
秦熹思忖半晌,“说来也是奇怪,之前探查此女记忆时,每当我想要细看这尊香炉,所谓的神像都会将我拉入幻境,意图阻止我。”
“如今,那神像为何忽而停手,将这香炉拱手让人?”
斛礼仙尊乍舌,面不改色的瞥了秦熹一眼,心说这邪神为何放弃,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这两日,自己就跟门神一般,守在此地,看着秦熹毫无间隙的被拉入幻境,与那尊高大神像厮杀。
还能因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