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明和尚沉吟片刻,“肃国公有意召蜀州道家师兄入锦阳,声势浩大。”
空闻和尚点点头,却是不解肃国公召道士入锦阳城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看空闻的表情,应该是不只此事的前因后果,觉明和尚抿了口茶水,短粗的手指按在桌面上,“空闻师兄有所不知啊,肃国公不仅是朝廷的国公爷,也是大周册封的元华真人,道家祖庭的天师见了也要叫上一声师叔,也是通微显化真人的关门弟子,在道家的身份地位极高。”
空闻也不是蠢人,细细想了想,就知道觉明师兄在想什么,“师兄是担心肃国公将道家尊为蜀州的教义?”
觉明和尚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只是师弟这般想,蜀州的几大寺庙住持都是这般想的,师弟与法华寺的住持明空师兄通了消息,明空师兄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我等上书给肃国公。”
空闻的眉心猛地跳动两下,师兄们真是胆大,肃国公可是蜀州的天,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得让肃国公三分脸面,师兄们哪里来的勇气敢逼迫肃国公。
“师兄...”空闻的表情有些纠结,似是不知道怎么说师兄糊涂。
“师弟知道师兄要说什么。”觉明和尚的眼睛一眯,“可是肃国公答应了。”
“什么意思?”空闻一愣旋即问道。
觉明和尚呵呵笑了笑,双手放在肚皮上,“蜀州几个大寺庙都上书不能独尊道家,即便要立道家,也要和我们佛家比试一番。”
“若是佛道之辩我等输了,蜀州独尊道家,我们也认。”
“可若是佛家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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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明和尚呵呵一笑,看起来格外狡猾。
空闻和尚看了看四周,满城都是佛道子弟啊,真是山雨欲来。
“敢问师兄,如何辩论?我们佛家又是谁去辩论?”
空闻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着茶杯边缘忽然问道。
觉明和尚猛地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大叫一声,“哎呀,差点误了大事!”
“师兄,贫僧和几位师弟本是受邀去和其他寺院的住持师兄商讨此事的。”觉明和尚急忙起身,“空闻师兄若是不弃,也与贫僧去见见法华寺等寺院的师兄弟。”
这是蜀州佛家的大事。
觉明不敢推卸,跟着起身。
而远处,几个青皮蹲在地上嗑着瓜子四处打量,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老师,您之前说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啊,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学生。”
朱书霁刚刚结束他今天的教学任务,连忙跑到肃国公府准备聆听老师的教诲。
可还是心心念念着老师前些日子说的准备交给他的大事,时不时就出言问一遍。
问的多了伍桐也就烦了。
不过嘛,今日伍桐倒是有那么一点闲心给他解释一下。
“坐下说话。”
伍桐一仰头,整个人窝在摇椅中说不出的舒适,“本来呢,交给你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可天有不测风云啊。”
“怎么回事?”朱书霁是个合格的捧哏,人可以坐地上,话不能掉地上,伍桐刚刚露出一副难办的表情,朱书霁就把这个话给接下去了。
“有人横叉了一杠子。”
伍桐叹了口气,“交给你的事,你还得等几天。”
“那要等几天呢?”
“嗯...少说也要三五天,多说的话,嗯,估计两周左右吧。”
“这么久?”朱书霁皱了皱眉。
然后这小子一脸谄媚的跑到伍桐身后,搓了搓手开始给伍桐捏肩捶腿,“老师,好老师,你就给学生说说吧。”
伍桐闭着眼睛享受着学生的殷勤,这小子最近很听话啊,没有小时候那么胡闹了。
不错不错,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