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知,当日在柳庄外山神庙中你就告诉过我...不对...你是说,这明月清风之主是冲着金灵九转来的?”霖儿心思玲珑,登时想明白了这两件事中的渊源。
见霖儿说出自己的猜测,少年点头道:“不错,这一路上,我就在想,孙府虽是富贵人家,但比起这公子随意就将足可买下半座汴京城池的富贵赠予他人,只能说有云泥之差,如此说来,这公子求见孙老太爷,唯有看中了孙家医术...”
少年稍顿,继续说来:“但若这公子身份真如此尊贵,身旁不会没有医术高超之人...加之那公子面无血色,俨然病情沉重,那么能入得他眼之物,唯有孙老太爷那枚‘金灵九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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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少年解惑,霖儿这才恍然:“或许只有病入膏肓,已无药可医,他已等不到派人取药...才会不惜以身犯险,潜入齐云。”
“不错,这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两人一番剖析,少年也愈发笃定了心中猜测。
“那他会不会对孙老太爷一家下手强夺。”听得少年猜测,霖儿不禁心生忧虑,虽与孙老太爷并不相熟,但入城种种看来,孙府乃行善之家,霖儿也不愿见到孙家陷入危局之中。
少年自然知晓霖儿心思,不过他早已想到这些,当即摇首道:“不会...如我们猜测无错,以他出身,不会使这等下作手段,否则孙府哪还等到今日,况且在孙府之中,他已约下了明日拜府之约...汴京虽非重镇,但也属中州之地,他若在此犯事,就算有唐九在旁,恐也无法安然南归。”
言罢,少年心中权衡一二,继续开口道:“我与唐九前辈有些渊源,也算知晓他的为人,以他宗师身份,不会行这般事宜...不过,为免万一,待夜深之后,我还是潜入此庄,见他一面为好...”
霖儿深知少年重情义的性子,是不想让孙府有丁点危机,当即便要开口与他同往,岂料正欲开口之时,却见眼前少年忽比出噤声手势,见他似有所察,探头望去,霖儿亦是小心探出目光,望向明月清风。
只见山庄门外,已有数人,牵马匹悄然行出,似是担心声响太大,马匹皆以锦布裹蹄,故而自己适才方未听得半点声响,不由心中暗自赞叹,少年内力深厚,耳力敏锐。
目光再行望去,山庄门中已是缓缓行出几人,不过皆是身着宽大斗篷,兜帽将面目遮掩得严严实实,瞧不清面容几何。
正当霖儿好奇,欲再探出身子仔细瞧瞧这庄内之人要做什么时,却觉身旁少年一把拉过自己手臂,闪身一跃,钻入一旁商铺后院墙中,落定身形,霖儿好奇为何少年如此谨慎,却觉少年内力由顺手腕穴位直入丹田。
少年内力带着暖意,如沐春风,不仅将初春之寒驱散,须臾间,更令自己心跳呼吸都缓下几分,霖儿不由递去疑惑目光之时,却闻衣袂之声,转瞬而至,声响之处,正是适才二人藏身之地。
霖儿这才了然,适才自己与他竟暴露了行迹,而那出了明月清风庄,身披斗篷的三人中,有人一跃即至,前来查看,这才明白,适才少年口中所言高手,有如此能耐。
抬首望去,见少年剑眉紧蹙,满目凝重,贴身小院墙壁之内,静静听着墙外另一侧传来的步履之声,此时少年如同入定一般,自己离他如此之近,似也察觉不到任何呼吸之声。
正当惊叹之时,墙外步履之声骤止,似是止步,此刻墙内外,暗中探查与反探之人,仅仅一墙之隔,想到此,霖儿不由紧张起来,不过转念一想,有他在旁,悬着的心又放松几许。
须臾片刻,霖儿却不觉漫长,有他在身旁,自是心安...墙外那止步之人喃喃之声传出,这才打断了女儿家的心思。
“如是好奇,我劝两位适可而止,明月清风不是你们想闯就闯的地方...还是早些离开为好。”言毕,衣袂声响再起,渐渐消止。
霖儿正欲放松开口,却见少年似并未放松警惕,依旧目光凝重保持先前屏息之姿,正当好奇,却闻墙外人声再出,似在自言自语。
“奇怪,明明察觉有两人呼吸之声...难不成真是我听错了?”
杏眸骤缩,霖儿暗自庆幸少年警觉之心,不曾放松,不然定会中了墙外之人引蛇出洞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