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烈潜在山口林中,远眺晋军大营,战马去时久矣,直至江姑娘并烟袋锅二人已然返回,晋军大营还不曾有动静,心中隐有急切,转向一旁沉稳少年问道:“木兄弟,怎的晋军大营一点东西都没有,是不是那淳于复不曾中计?”
在于烈的担忧下,顾萧也有些犹豫,转向一旁返回的烟袋锅问道:“尺信大哥,你们可曾将战马赶向晋军大营方向?”
“木兄弟放心,我正是担心那马儿乱跑,一路驱赶直等到它接近了晋军大营,方才趁云雾遮掩而回。”烟袋锅笃定道。
正交谈间,江凝雪冷声开口,示意几人望向晋军大营方向,几人随江凝雪冷眸望去,只见渐升云雾之中,重重黑影破开云雾缓行而来。
不同先前,似这次晋军不想惊扰山中静谧,悄然行军,漆黑重甲在夜色之中如同幽灵,引领晋军前行的并非晋军将领,而至一批孤行战马,马背上空空如也,未有驾驭之将。
“成了!”虽距尚远,又有薄雾遮挡,但于烈还是一言认出了自己座下战马,惊喜开口。
“既是晋军已中计,事不宜迟,于大哥,待得晋军如山之时,你我速去探营救人!”顾萧拿定心思,当即准备动身,却不料于烈疑惑之声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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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
“怎么了于大哥?哪里不对?”顾萧问道。
说话间,晋军又近几分,于烈也瞧见了晋军所携俘虏,不过距离尚远,依旧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见那些俘虏身披的齐云甲胄,立时惊道:“他们将俘虏一并带出营了!”
顾萧听闻,忙遮掩身形,凝目望去,果如于烈所言,战马之后跟随前行的重甲群晋卒,押着数十轻甲齐云士卒,踉跄前行,心神稍动,忙再回首望向身后西隆山,片刻之后,已有对策,随即唤几人近前开口。
“计划有变,此时夜色已深,尽管月光尚明,但山中树林遮挡之下,若趁晋军入山一瞬,咱们动手,劫了人便遁入西隆山中...”
少年稍稍停顿,低头沉思片刻,拜托江凝雪并烟袋锅道:“晋军众多,我们即便救人,恐也难脱身,须得两位先行一步,去往山中,每隔三五步,便斩断树枝,伪成人形,只需百余足矣,到时我等救人之后,举火为号,两位便催动内力,折断枯树,动静越大越好,要让晋军认为这西隆山中有齐云伏兵,心生忌惮,便不敢再追...”
“木兄弟,万一晋军不辨真伪,执意追来,又当如何?”于烈并不怕死,只是担心救下兄弟们后无法带他们活着脱身。
少年眸中神采闪动,笃定开口:“于大哥只管放心,如是莽将,此事却难办,但淳于复熟读兵书,此等动静足以引他起疑,即便他能识破这虚张声势之法,可那时咱们早已遁入深山了。”
江凝雪望着少年依旧苍白的面色,自然不愿他再去冒险,可先前已知晓了齐云轻骑,不顾性命,以寡击众救下少年之举,此番若阻他救人,岂不让他落得玩恩负义的声名,定下心思,冷声之中凝着几分关切传去。
“你...伤势未愈,内伤不轻,我陪你一同闯阵救人!”
顾萧不想江姑娘冒险,且她先前已有内伤在身,又助自己疗伤...定下主意,开口劝道。
“江姑娘,于大哥虽是军中上将,轻功却不如你,要在短短时间,在山中引起动静,还需你与尺信大哥联手才行...至于我们,你只管放心,晋军一直以为我二人尚再山中,我们突袭出手,快入快出,你们如能依计行事,我们绝不会有危险。”
望向少年自信眼神,江凝雪终是不再执拗,随即同烟袋锅施展轻功,借夜色掩护,向西隆山中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