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掌一触即分,只见老医官踉跄几步,被掀翻在地,而那马背上之亲兵,虽不似老医官这般狼狈,但从其面巾遮面,只露双目的震惊之色,已是看出这单斌的医官,并不简单。
见得此景,单斌冷哼一声,向着高登沉声开口:“看来高将军麾下,能人辈出,堂堂巡守将军麾下竟会对我府中小小医官出手。”
单斌不急,但高登却心急如焚,徐安性命容不得如此拖延,回首与那亲兵对视一眼,旋即转头与单斌笑道:“单将军严重了,高登此次入雁北城,不正是奉了将军入城军例之言而来吗,怎敢与将军府中之人争执...”
口中说着,眼神不停扫向单斌面庞,见其仍是愤恨不平,正犹豫要如何说服单斌救人之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闷喝,忙回首望去。
只见适才与医官交手之亲兵,已然拔出腰间短刀,刺入自己肩胛,亲兵下手之狠,让一众雁北军士卒尽皆骇然,短刀深入体内,直至刀柄,在高、单二人目光回转之时,那亲兵奋力拔出短刀,弃于那医官面前,而后目光微移,转向高、单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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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这亲兵目光中的冷冽之意所慑,单斌不由微退半步,可转念想到自己麾下士卒在侧,只得强撑面子,不屑开口:“不过是一刀肩胛而已,若是军法,让你三刀六洞,也不为过。”
话音才落,却见那亲兵眼中冷冽已化为浓浓杀意,稍稍思忖,又开口道:“念你已有悔意,此过本将暂且记下,望你日后,戴罪立功...我瞧徐将军之伤,确是不轻,莫要把脉了,快快去城中药坊,寻续命人参为上。”
言毕,再转语势冲高登继续开口:“高将军,本将已决意在雁北城中云来客栈进行军例,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刻高登心中,只有救人一事,哪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立即开口应道:“高登愿从单将军军令,还望单将军能允了高某带人,先去药坊,寻药救下徐安性命,再去云来客栈军例。”
许是高登在麾下士卒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单斌心中甚是得意,开口直言道:“好说...雁北大营诸将与福家兄弟尚未入城,高将军且去,但切不可误了时辰。”
闻言大喜,高登忙躬身作揖,全然不似一军主将之姿,让一旁雁北军士卒嗤之以鼻,不过高登并不在意,只快步转身,携麾下亲兵上马往城中而去...
望向高登五骑离去的背影,单斌眸中戒备不减,望向已缓缓起身的医官,凝望一眼,微微侧身,换来一旁亲兵,低声嘱咐数言,而后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这身体一直不适,老汪...随我入府,诊治一番。”
才将起身的医官忙掸去身上积雪淤泥,快步跟上单斌步伐,入府而去...
入得府宅,转入后宅,屏退下人,单斌方才回身,向着自己府中医官开口,全然没了先前在府外那等雁北指挥将军之气势。
“上使大人,您瞧那高登...”
本是小心翼翼跟在单斌身后的医官,此刻的气势也如换了个人般,挺直了腰杆,手掌抚向须发,轻轻一抹,那本是花白须发瞬间变得乌黑,整个人也随之散出上位者之气势来,正是先前晋使。
听闻单斌之言,晋使抚须微笑:“高登...倒不足为虑,倒戈之子,自有法惩治,倒是适才那个亲兵...”
单斌回想适才府外,伪装医官的晋使本欲试探,却被那亲兵掀了个跟头,本以为是晋使伪装,但听得晋使之言,却没有伪装之意,当即惊道:“亲兵?上使适才...难道...”
“单将军怕了?”晋使冷冷一瞥,冷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