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名宣接上话语:“县委、县政府现在也是迟疑不决,麻杆打狼两头怕,所以至今还是吹风喊口号,没有丝毫动静,至于什么时候动,动静有多大,谁也不得而知。”
“根据过往经验,我县的清退动作必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和风细雨。”
“如果我镇率先清除不合格的建档立卡贫困户,清退不合理分配的安置房,让群众把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得罪的群众可不仅止2600多人,还有其背后的县、乡镇、村干部,及各方势力。”
“这样一来,我镇势必处于风口浪尖,成为各方势力搏弈的角斗场,势必造成大批群众上访。这种费力不讨好,狐狸没抓着,反惹一身骚的事搞不得。”
两人的话在情在理,让人无法反驳。大家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曾华默不作声,闭目沉思,静静听着大家发言。
刘真打破沉默,态度诚恳说:“我是柏城镇脱贫攻坚领导小组的常务副组长,对造成我镇现在清退工作进退维谷的局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由于私心作祟,安排了不符合贫困户条件的三户、共8人进入了建档立卡贫困户。我保证第一个清退他们。”
刘真话锋陡转,语气沉重:“精准扶贫贵在‘精准’二字,精准识别、精准帮扶、精准管理。精准识别建档立卡贫困户是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做不到精准识别,有如背道而驰,南辕北辙,越努力离扶贫目标越远。”
“我们既然知道做错了,为什么不能知错即改,而要继续错下去呢?因此,我不同意章、乐两位领导的观点,即使他们是好心好意,合符实际。”
刘善面色忧虑说:“三月份,我跟随曾书记到各村实地走访了不少贫困户,很多问题让我触目惊心。举个例子吧,冯家漯村的盘军旺,全家四口人,两女一儿,挤在深山脚下不足三十平米、风雨飘摇的土坯房内,随时都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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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月收入只有一千三百块钱左右。二女儿辍学在家,带着7岁多的妹妹砍柴种地。孩子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发育不全,好生可怜。”
“都二十一世纪了,他家里没有电,没有家用电器,甚至没有多余的碗筷,晚上靠点枞膏浆照明,全部家当不足五百块钱。是桐漯村公认最穷的家庭。我走遍了全镇,比盘军旺还穷的不超过三户。”
“大家可能没想到吧,如此穷困潦倒的家庭竟然不是建档立卡贫困户,享受不到党和国家扶贫政策的雨露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