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亩?翻了一倍,”云飞大惊失色,感到不可理喻,“步幅太大了,会扯到蛋的。欲速则不达,望曾兄三思。”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华山一条道,”曾华摇头苦笑说,“云飞,我们还有退路吗?”
云飞双手捧着头思索半晌,心情颓丧说:“这不是选择题,是必答题了。”
曾华换上笑脸,信心百倍说:“在汪头村,在桐漯村,我和汪伯、老瑶王冯正认真探讨过,他们说,只要措施得力,根治水患,这个目标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我粗略算了笔账,如果今年扩种烤烟达一万亩,按每亩烟税920元计算,今年烟税将达到920万元,镇财政便可扭亏为盈。你这个管家婆才当得长久,当得安稳。”
“同时,烤烟产业链的收益将是天文数字。”
云飞攥紧拳头,情绪激昂:“曾兄,无论何事,只要你决定了,我就坚决支持,一往无前。”
“扩种烤烟决心好下,但人心难收拢啊,”曾华瞬间面露愁容,“扩种烤烟是块硬骨头,需要镇干部齐心协力才啃得动;是场不见硝烟的生死之仗,需要同志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打得赢。”
云飞说:“是啊,如果大家阳奉阴违,消极怠工,我俩苦死累死都无济于事。”
“恰恰我们面临的困境是,全镇上下人心涣散,一盘散沙,离心离德,丧失了战斗力,”曾华站起身,不停地踱来踱去,显示出胸中有难解的烦闷郁结,焦躁不安,“如何才能收拢人心呢,我心中踌躇不安。”
“上午的党委会,李学针蝇营狗苟之团伙虽被基本压制,暂时掀不起大浪,但想要他们鼎力支持,无异于缘木求鱼,白日做梦。杨伟、刘善两人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今后定是冲锋陷阵的二员虎将。”
“副书记刘真本质优异,心地善良,能力突出,是个将才。我自有办法让他归心。”
“但他们过去误入歧途,声誉受损,不能一呼百应。”
“干部职工对连续三年被拖欠年终奖耿耿于怀,抵触情绪强烈,”曾华停下脚步,忧心忡忡说,“阎王催不动饿兵。光靠讲大道理,喊空口号,画大饼,已毫无用处。精神引领,物质奖励双管齐下,才能取得效果。”
云飞深以为然:“物欲横流的今天,正常的待遇都不能得到保障,哪来的工作动力,谁会听你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