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东凡吸取了以前的教训。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也为了防止丁玉霞遭遇不测,对丁玉霞采取的是秘密抓捕行动,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专案组把丁玉霞带到清湖迎宾馆后,连夜审讯。
林东凡则留在丁玉霞家里,倒上两杯酒,与尚可清促膝长谈。
但尚可清对一醉方休没什么兴趣。
只想把酒泼林东凡脸上。
当年与丁玉霞离婚时,尚可清并没有那种曲终人散的悲凉感,甚至觉得离了也是亲人,双方是儿子的父母,这层亲缘关系是斩不断的。
是林东凡,打破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令他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在这狗日的世界上,除了钱,似乎什么也靠不住!不对……钱也有靠不住的时候,只需一场战争,钞票随时变废纸。
但是!
最善变的还是人心,人心最靠不住。
终究是曲终人散啊!
现在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漫漫人生路,在风雨中闯荡了这么多年,为谁辛苦为谁甜?帮别人养了二十几年儿子也就算了,还他妈是昔日政敌的儿子!
这噗呲一刀扎在心坎上,感觉体内的癌细胞都得灭绝。
“林东凡,你太过份了,我就想远离官场过几天安宁的日子,你干嘛非要向全世界证明我是个世纪大冤种?”
活到这把年纪,尚可清的目光从未像现在这样幽怨过。
他很想把前面这杯酒泼林东凡脸上。
低头瞧瞧杯中酒,又感觉这杯酒是无辜的,人得学会珍惜啊!这可是茅台,用来泼一个二逼青年的白净小脸蛋,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
犹豫来犹豫去,尚可清终究还是仰起脖子,把酒喝进了肚子里。
这玩意儿虽然不能让他长命百岁。
但可以一醉解千愁。
林东凡举杯笑敬:“尚总真是豪爽,我也干一杯。”
“如果这是一杯硫酸,我早就泼你一脸!”尚可清余恨难消:“我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突然间把我搞成一个孤家寡人,你这叫杀人诛心!”
林东凡满腹遗憾地安慰:“别这么悲观,你是身家过亿的大土豪,未来的影视大亨,不差钱,弄个亲生的儿子有难度?又没老到不能洞房花烛的地步。”
“我已经年纪一大把,你让我去祸害小姑娘,说的是人话吗?”
尚可清给自己续上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