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沾水,等伤口彻底好透了,才能吃辛辣和发物,不然容易发炎。”伤口位置特殊,葛云雀为他着想,不得不多叮嘱几句,她将剩余的碘伏拧紧后,伸直脊背却直接撞上了车顶,脚下的草地本就坑坑巴巴,一个没站稳往车门方向倒去。
莱勒木眼疾手快,手掌堪堪拖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手却因自身位置偏斜,掌心猝不及防触碰到一团柔软。衣物下的弧度像融化的雪水,灼烧着他的每一寸指节。
呼吸声陡然停滞,葛云雀后背抵在车门,胸前的触感如同电流猛地窜过整条脊椎。她看见莱勒木的喉结滚动,原本偏白的脸颊染上血色,整个脖颈都燃得通红。
他触电般地缩回两只手,沙哑地道歉:“对不起……”
她突然攥住他欲撤离的手腕,紧张到连指甲在对方的肌肤上掐出了月牙痕迹都没有察觉。发烫的脸颊,急促的鼻息,一股热气混合着香水气味从身上冒了出来。
说些什么呢,这也太尴尬了吧,为什么要突然攥住他的手?!!葛云雀有种想要原地钻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想法,她怎么就色胆包天了。
“帮你看下手相,我最近学的新技能,以后没准儿能用得上。”葛云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随后抓着莱勒木的手,煞有其事地研究起他的手纹,“生命线挺长,应该能长命百岁……”
那点儿旖旎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莱勒木觉得好笑,知道她是害羞了,配合着她看手相,“那麻烦你帮我看看感情线怎么样。”
“感情线……”葛云雀看着他手纹中的那些纹路,她就是随口胡诌的,哪儿知道怎么样,“挺好的,有福气着呢……”
莱勒木“噗呲”笑出声来,他胸腔都在发颤。
“好啊你,我好不容易像个话题转移尴尬气氛,你却还在笑话我。”葛云雀看清楚他故意的,索性把手掌甩开,她倒是白担心了,将刚才掉了的碘伏瓶和棉签全都塞到医疗包里。
莱勒木举起手道:“我向你郑重道歉,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没坐稳,才……”
“好了,别提这事儿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葛云雀觉得待不下去了,她赶紧拉着对方的腕子,要他下车,再在这么封闭的环境待下去,她肯定会尴尬地满地爬。
毡房里飘来了食物的味道,两人走了过去,路上遇见的人都在祝贺莱勒木,他们热情地邀约他去玩。“今天就算了,我有重要的人要陪。”他通通拒绝。
葛云雀走在前面,听见这话,心漏掉一拍,脚步声逼近,她手忙脚乱的打开相机,相机盖头却掉在了地上。
“别紧张,我又不吃人。”莱勒木像是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每次说话都似是而非,连带着尾音都在勾人。
“我才没紧张。”葛云雀有些羞恼,她觉得这样不好。
莱勒木朝着她伸出手,“好吧,没紧张,那可以邀请你陪着我一块儿去骑马吗?”
去年夏天,他站在马匹旁,伸手摘了一个熟透的无花果递给她,那时莱勒木的掌心还没有这么多茧子。
葛云雀觉得他挺不容易的,想起过往种种,哪里还有别的情绪,将手搭了过去,“我可不会骑马。”
“没关系,我教你。”莱勒木得意地挑眉,他从拴马桩旁牵来了自己的马匹,葛云雀笨拙地在他的搀扶下往马背上爬,她不会骑马,偏生那马儿也欺负人,摇头晃脑就是不乐意被人乖乖骑。
“听话。”
葛云雀泄气道:“我怎么没听话了,是这马儿不乖。”
莱勒木笑:“我说马儿呢。”
囧,葛云雀憨笑一声,她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笨,去年还能上马,如今竟然连上都上不去了,难不成是上班上太久,太长时间没有做运动了?
马儿一点儿不听话,见葛云雀上不去,还咧嘴取笑她,葛云雀生平第一次听见马儿笑,她都后悔没有将这一幕拍摄下来。又暗自庆幸没有被其他人看见,特别是没被徐漫看见,否则肯定会笑她许久。
“可能是马儿有些认生,觉得你是陌生人,不愿意让你骑。”莱勒木摩挲着下巴。
葛云雀“啊”了声,问:“那怎么办?”她忙活了好半天,都闹出一身汗了,别说骑马,就连马背都还没坐上去,太丢人了。
莱勒木有些纠结道:“要不然你当着马儿的面亲我一下,或许它就知道你是可以亲近的人了。”
好不靠谱的感觉,葛云雀怀疑地将脸凑了过去,飞快地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燃起来了。
“可以了吗?”
莱勒木不知从何处找了根胡萝卜,塞到马匹的嘴里,计谋得逞地笑道:“珍珠快跪下来,让姐姐骑一会儿,不然姐姐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