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警察也是人,面对传染性疾病,尤其还是这种并不光彩的传染病,也都是各个避之不及。
再加上,马博翔身上有伤,看起来别说反抗,估计就连独自行走都有点儿困难。
因此,在小刘用刀子割断他手上的扎带时,并未像以往那样,立即将人控制住。
而是蹲身去割他脚上的扎带。
也就是这一空档,前一秒还几乎昏厥的马博翔,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抄起面前两瓶液体,直接往温阮脸上泼去。
“你这个贱人竟然用硫酸威胁我,我让你也尝尝化尸水的滋味!”
小刘见状,虽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温法医家里,会有“化尸水”这么诡异的东西,但他却深知硫酸的厉害,立即本能抬手要拦。
可动作却还是晚了一步。
温阮看着马博翔手中两瓶液体泼向自己,本能偏头、闭眼,抬手遮脸。
只不过,预期中的冰凉还没落下,鼻尖却飘过一股儿熟悉的好闻气息。
整个人突然被一个张开双臂的高大怀抱,遮了个严严实实。
温阮刚想开口,却发现腰间大手力道骤然一紧,后脑也被一只大手按到了一片紧实胸膛上。
鼻尖香水味的尾调,少了几分高调炫丽,多了一丝清冽。
还有耳边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更是在耳膜间震荡。
温阮抬眸,看着将自己护在墙角的荣曜,反手抽出腰间短刀。
她刚要去拦,房门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身边白色墙壁上,突然炸开一圈喷射状血迹。
而刚端起一排试剂瓶,准备再次袭击温阮的马博翔,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门前逆光而立的刑警。
下一秒,他手中一排试剂瓶“哐当”落地,摔出一阵稀里哗啦。
马博翔也随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脑袋砸向碎裂的玻璃,双眼死死盯着单手握枪的管加薪。
小刘在短暂震惊过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以及门外的队友。
立即转向荣曜,拼命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荣队,把衣服脱下来!快!”
“温法医,你家卫生间在哪儿?”
“赶紧打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被浓硫酸腐蚀的地方!”
就连门前的管加薪,也立即快步上前。
只不过,他在路过马博翔身边时,突然蹲身,捡起那瓶标签残缺的试剂瓶,放在鼻尖。
而后,用手沾取少许,在指尖捻过。
面色大变,“不是硫酸!”
而最该着急的荣曜,看着在枪响瞬间,直接把自己推到柜子后的温阮。
柔声安抚了两句,这才转向火急火燎的小刘。
指着一地碎裂的瓶瓶罐罐,语带戏谑。
“刘潇,你上学的学杂费可没白交,都学杂了。”
小刘不服,小声嘀咕,“那荣队你刚才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