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子,在他的脖颈?心脏?腹部?在腹部捅了一刀?两刀?三刀?”
黄凤麟惊讶盯着眼前人。
“你持刀在他腹部捅了三刀!”温阮握着涂鸦笔的手,微微发抖。
男人每一个被微表情证实的回答,都似利刃般,在她心尖挑起一片血肉模糊。
可心中唯一的信念,却又让她不得不迫使自己,强行压下心中的杀意,竭尽全力地冷静下来。
“然后,你又用钝器,砸断了他的双手手指?”
温阮一句一顿,每个字却都像玻璃渣似的,划过她的喉管、口腔、唇齿。
“他的双手也是你砍下来的?不是双手,那是左手?右手?”
一字未答的黄凤麟,不可置信地盯着温阮。
却听她又道:“你砍下了他的右手!”
这样过分详细,仿佛将当年案发全过程都反复观看过数十遍的细节表述,让黄凤麟眸底闪过一丝惊恐。
“十六年前的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这些,他分明只跟父母和心理医生说过。
难道……
“我不仅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我还知道,那名不顾个人安危赶去救你,却反被你捅了三刀、砍下右手的警察,叫温建业。”
温建业?
黄凤麟咀嚼着这个名字,虽然,脑中仍没有任何印象。
但却蓦然想到昨天审讯室里,眼前女人刻意强调的那句——“我姓温,温酒斩华雄的温。”
原来,那并非调情,而是试探。
“你是……他……”
饶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黄凤麟的迟疑、犹豫以及不可置信,仍让温阮只觉心口像是被人灌了铅。
她声音发颤,“温建业,是我父亲!”
黄凤麟闻言,立即偏头,想要启动左耳求救按钮。
可眼疾手快的温阮,却先他一步,猛拉鸟笼顶部的锁链。
掌心涂鸦笔,更是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一枚钢钉。
乍一看,跟从凌芳右手手指中取出来的那些,一般无二。
被迫脚尖撑地的黄凤麟,看着眸含杀意的温阮。
“你!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放了我,多少钱都行!”
“我要你把当年绑架案的事,一字不落地说清楚。”
脖间缓缓刺入皮肉的钢钉,以及温阮的话,都让黄凤麟意识到,钱财似乎压根打动不了眼前人。
“不!你是警察!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温阮指尖钢钉,移至下颌角,往他颅内方向缓缓按压。
清寒嗓音透着冰霜,“你要是敢撒谎、遮掩,我也可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