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井里的死人

温建斌盯着温阮,负气似得转身走向身后一处高高的土坡。

温阮目测土坡高度,认真分析道:

“像这种高度和土壤硬度,如果把握不好平衡让四肢先着地,至少可能还要再疼上15分钟,人才能痛昏过去,如果运气再差点儿,说不定全身骨骼都被摔断,人还能被救活。”

周围村民们听着这分明是劝说,但字里行间却又让他们头皮发麻的词汇,各个神情凝重。

当事人温建斌更是只觉如鲠在喉,双脚猛然顿住。

他盯着身后始终淡然无波的温阮,再次看向围观众人。

突然从腰侧钥匙串里拿出一把中指长短的折叠小刀,按在自己手腕上。

“我温建斌现在什么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周围村民连忙出言劝阻。

“建斌,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婆娘死不值得!”

“建斌,你这么一个热心肠又仗义、本分还疼老婆的好男人,不愁找不到媳妇儿,明早婶子就给你介绍个黄花大闺女。”

“建斌,你想想家里上了年纪的老爹和刚出生的儿子,可别做傻事呀!”

“建斌哥,你借我的钱,我不要了!你快把刀放下。”

“我的钱也不要了!”

温阮看了眼温建斌手腕上颤抖的刀子,再度开口。

“人在失去身体血液三成以上之后,才有可能因失血过多死亡;初次割腕的人很可能由于经验不足,割的地方不对或者不够深,还没流那么多血,伤口就已经凝固结痂了;运气再背点,很有可能人没死,大脑却因缺血就此变成植物人。”

温建斌掌心刀子一紧,只觉温阮的话像根鱼刺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又吐不出。

他看着众多围观村民,梗着脖子说,“我咬舌自尽总……总行了吧?”

温阮盯着男人闪躲的眼神,“人类舌头上的血管极细,即便真咬断了舌头,在流血死亡之前就会凝结结痂,并且,咬断的舌头还会因疼痛被吐出口腔,自然也不会噎死当事人。”

立即有村民出言附和。

“建斌,你建业大哥家的闺女是学医的,她说的准没错!你快把刀放下!”

建业全名温建业,是温阮失踪多年的警察父亲。

身为法医的她,虽然觉得村民说自己是“学医的”这一说法并不准确,但也并没过多解释。

毕竟,哪怕只是在殡仪馆为死者修整仪容的入殓师母亲,村里大多数人遇到都会觉得晦气,纷纷避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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