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只刹鸦被藤剑钉在洞顶时，金剑还没有断绝，只是密度正在降低。

牛角马抬头看去，大大的牛眼中倒映出一片落英缤纷的天空——天空的藤蔓金光收敛，接着便如被焚烧过后的金纸，飘飘然落下，仿佛正在祭奠这场战斗死去的兽魂。

牛角马突然感觉头顶微痒——小小的金刚藤人偶正将不知从哪里拽来的止血草汁液小心涂抹在它那遍布全身的伤口上。

方澄捏碎了手里最后一枚下品魂石，将渡灵对象换成了牛角马，尽管此时的他已经面如金纸，鼻血横流。

溶洞里很安静，牛角马向前蹭了蹭，抬起头，伸出热乎乎的舌头在方澄的脸上舔了一下，帮他把流出来的鼻血舔干净。

"啧啧，对付一群傻鸟都搞得这么狼狈。"观想世界里，狗爷的声音渐渐变虚："你小子需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牛角马打了个响鼻，感受到渡灵结束，身上的疼痛减缓了几分，低头去蹭方澄的手。

已经睁开眼睛的方澄尽管虚弱至极，但却还是勉强抬起手在它头上摸了摸，然后变戏法一般，手里出现了一把草料。

牛角马不客气地卷进了嘴里。

方澄虚弱地笑了笑。

有些蜕变不需要犄角发光，当它带着满身伤痕却依然记得讨要奖励时，溶洞石壁上投下的影子已比冲出洞口时庞大了三分。

……

这场战斗可谓是蛇头虎尾。

刚开始，方澄明明只是想猎杀几只刹鸦，试试双方之间的差距，然后徐徐图之的。

结果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狗爷推上了拼命的地步。

“还是不够稳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