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然无恙便好,再歇息片刻吧,时辰尚早,那皇姐便不叨扰你了。”她松了口气,抬手止住随她一同入内之人。

这位小皇弟的性情她略知一二,他执拗起来连皇兄都无可奈何,她实不愿触怒于他。今日他肯屈尊参加赏花宴,已是给足了她颜面。

“小皇叔,您可安好?适才似闻有女子惊叫,莫非您屋内有刺客!”

跟在长平公主身后的苏润之忽地高声喊道。

长平公主猝不及防,被他唬得一跳,转头惊愕地看着他:“润之,你……”

室内静谧异常,如意整个人闷在被褥中,浑身的汗水缓缓渗出,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

“怎的?润之莫非是盼着皇姐安排给我的屋子里有刺客?还是女刺客?”庆王清轻咳数声,轻笑一声道。

“小皇叔,侄儿只是担忧您的安危。”苏润之额上青筋凸起,双手紧握,躬身言道。

“你如此说,莫非是对皇姐府中的安保有所疑虑,皇姐,你意下如何?”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长平公主面色一沉,紧紧拉住苏润之的衣袖,皱起眉头向他摇头,示意他即刻退出房间。

庆王已然起身,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缓缓向外走去。

他身上的玄色袍子上,金丝镶边的如意纹闪烁着冷光。

“皇姐。”他面上挂着看似和煦的笑容,然而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令人心生寒意。

“皇弟,你怎的起身了。”长平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

“皇姐,既是侄儿如此说,那你可要找人仔细查查,查查我这屋中是否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他淡淡说道,目光扫过众人,并未发现苏炫之的身影,想来他尚未酒醒。

长平公主使了个眼色,她身旁的贴身侍婢和嬷嬷便训练有素地低头,悄然退出房间,无声无息地合上厢房门。

屋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长平公主有些为难,此刻她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