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轮看见那孩童身后，缓缓走出一个少年。

“你是！”汪天轮惊恐万分，灵魂都开始不稳定的闪烁起来，那来自灵魂的恐惧。

“我啊?”少年腼腆一笑，“我叫周子恒……”

汪天轮稳住晃动的灵魂体，强撑着，装作淡然的样子开口道：“原来您还活着……师傅……”

少年被他这么一说，立刻收起那副腼腆的表情，露出无聊的神采：“换了身体和名字，还是被你认出来了，你是有多想为师啊。”

“我就知道，您果然没死。”汪天轮恐惧与愤怒交加。

少年点点头，不说话。

“您又来干什么?杀我吗?”

少年摇头，指了指顾兴宗，眼紧盯住顾兴宗的面孔，轻声道：“我只要他。”

“那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汪天轮想这么吼叫出来，但他还是不敢这么做。

他有无数问题。

为什么不让他加入正道二十二宗，继承总宗主之位?

为什么要在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将自己逐出师门?

为什么只教他残缺的夺舍法?

为什么不告诉他长生之法?

……

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太多问题了，那些话堆积在嘴边，却只悠悠道出一句：“师傅不能把他给我吗，徒儿寿元将近。”

“我说了，先天圣体并不是万能的，放弃你的永生梦。”少年抬起头看向久别重逢的徒弟。

汪天轮六百年间的委屈堆积在一起，终于爆发了：

“那为什么你就可以永生！我就活该死去！”

“唉！”少年无奈摇摇头，大手一挥，汪海晁的肉体便随风消散了。

顾兴宗缓缓落到了地面上。

少年俯下身体查看顾兴宗的状态，头也不抬的对徒弟说：“你啊，哪里来的回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