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立立刻心领神会,猛地将金丝楠木镇纸重重拍在梁凌庆即将抬起的膝盖上。就在这一瞬间,那些被圣水浸透的契约灰烬,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唤醒,突然在木纹里清晰地显形。“楔形文字转译的密码锁!”古羽立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紧张。“吴先生,借你千术手速一用!”
当吴允阳的尾戒划过镇纸表面的瞬间,仿佛触发了某种神秘的机关。二十七个护身符突然在热浪中悬浮起来,围绕着镇纸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奇异的光环。梁凌庆鞋底的灰烬像是被一块强大的磁石吸引,扭曲着、挣扎着,缓缓缩回玉观音裂开的眼眶里。
我瞅准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景观池边的救生浮板。迅速将张慈辉的轮椅卡进临时组装的滑轨装置,动作一气呵成。“冯先生!”我扬手将消防斧用力抛向正在维持秩序的引导员,“带老人从赌场后厨的冷库通道走!”
旗袍阿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摘下翡翠耳坠,塞进我掌心。那抹沁凉的绿意一接触到我的掌心,竟神奇地凝成一个微型罗盘。罗盘的指针轻轻颤抖着,直指逃生通道的暗门,仿佛在为我们指引着生的方向。
肖伟益突然一把扯掉焦黑的防火手套,露出布满燎泡的双手。那双手,仿佛被恶魔残忍地蹂躏过,触目惊心。这个半小时前还佝偻着背,不停咳嗽的消防员,此刻却像被注入了液态氮一般,猛地挺直了脊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给我十五分钟!”他一声怒吼,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紧接着,他飞起一脚,踹开变形的消防栓盖板。锈水如同一股褐色的洪流,喷溅在他的防毒面罩上,瞬间结成血痂似的斑块。“赌场东侧的泡沫炮还能抢救!”
我望着他毅然决然地消失在浓烟中的背影,思绪突然飘回到三天前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我曾偶然撞见这个总是躲在角落里默默抽烟的男人,他正偷偷用绷带缠住渗血的手腕,却还耐心地给孩子们折纸船。那一幕,是如此的温暖与心酸。而此刻,他残破的防火服后背上,竟用荧光涂料画着歪扭的卡通海豚,那充满童趣的图案,在这残酷的灾难场景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令人动容。
“钟小姐!”一个穿唐装的老者突然神色慌张地抓住我的应急腰带,他怀里紧紧抱着的紫砂壶,在高温中发出清脆的龟裂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场灾难敲响丧钟。“东南角货梯井里有异动!”
我顺着老者颤抖的指尖望去,只见吴允阳正运用他那精湛的千术手法,将契约残页叠成一只只纸鹤。那些燃烧的符文,在古羽立的镇纸压制下,竟逐渐熄灭,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结束。
当最后一批老年游客顺着逃生通道安全滑下时,舷窗外的火光突然诡异而神秘地镀上一层蓝紫色的光晕。那光晕如同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氛围之中。
我紧紧按着翡翠罗盘的指引,不顾一切地冲到娱乐室转角。透过防爆玻璃内侧,赫然映出几个扭曲的人形,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如此无助和绝望。有人正用口红在落地窗上艰难地画着求救信号,而火焰已经无情地吞没了门把手,仿佛要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一并吞噬。
此刻,整艘船仿佛置身于一座熊熊燃烧的炼狱之中,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挑战。而我们,必须在这绝境中,寻找到一丝生机,拯救所有人的生命……
在那弥漫着浓烟与恐惧的空间里,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和内心的慌乱,大脑飞速运转。吴允阳那边的千术操作虽然暂时压制了契约灰烬的异动,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彻底解决危机的办法。
我扭头看向古羽立,他正专注地盯着镇纸和那些契约残页,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古羽立,这楔形文字转译的密码锁,你有几分把握破解?”我焦急地问道。
古羽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坚毅与专注:“这密码锁极为复杂,符文的排列和组合蕴含着古老的逻辑,但吴允阳的千术手速或许能成为关键。我需要时间解析,可现在火势……”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船身剧烈摇晃,我们险些摔倒。
肖伟益冲进浓烟中已经过去了几分钟,不知道他那边泡沫炮的抢修情况如何。而赌场里的火势愈发凶猛,滚滚浓烟不断涌来,让人呼吸困难。
我突然想到莫辰祎提到的冻酸奶冷却机房的办法,当机立断对身边的人喊道:“快去厨房,把冻酸奶都搬到机房,动作要快!”几个人立刻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娱乐室里传来被困者绝望的呼喊声,声音透过防爆玻璃显得模糊而微弱。“救……救我们……”那声音仿佛重锤,一下下敲打着我的心。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