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无赖回过头去，却惊讶地发现，白王丹的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董明雪！只是她的身材依旧是白王丹的身材，衣服也依旧是白王丹的衣服。

“白王丹？”欧阳无赖抬头试探性的问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白王丹，不要叫我白王丹。叫我小王丹，小王丹！”换了脸的白王丹抓着欧阳无赖的头疯狂地摇晃着喊道。

当白王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欧阳无赖再看过去，才发现白王丹的脸又回来了。

“这个场景，怎么感觉有一点儿熟悉啊？”欧阳无赖回忆到，第一次意识转移的时候，就是现在的这个场景，换了那么多次，现在又碰到了这个场景。

“你猜一下，这一关该怎么通关？”欧阳无赖试探性地问白王丹。

白王丹不耐烦地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来过。”

说着，白王丹站起身，“嘻嘻嘻”笑着，走到坐在地上的欧阳无赖身后，一下子直接骑在欧阳无赖的脖子上，抓着欧阳无赖的头发道：“快，起来，起来！”

欧阳无赖无奈，只好站起身，扶着白王丹的腿，让她稳稳地骑在自己脖子上。

放眼望去，整个空间内，所有的白王丹都骑在了欧阳无赖的脖子上，却唯有一对，欧阳无赖依旧背着白王丹。

欧阳无赖连忙将自己的意识转换到那个自己身上。

“小哥哥，我有一点儿累了。”白王丹说道。

“那你在我背上睡一会儿吧。”欧阳无赖说道，心中暗想，“背上这个白王丹会不会是真的？”

白王丹睡着了，欧阳无赖抬头看着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胡乱跑的无数个自己，突然有一些顿悟：“这就是我一直依赖的生活吗？到处乱撞，一直在赶时间，仿佛从未想过，我的轨迹，究竟应该是怎样的。”

想着，欧阳无赖将白王丹轻轻地转移到身前，轻轻地放在地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盘膝而坐，欧阳无赖闭上眼睛，凝气安神，感知着这方世界——空旷的空间，无数个自己，无数个白王丹。

欧阳无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所有的自己都盘膝坐在地上，再次闭上眼睛，欧阳无赖感受着自己的意识：“哪一个是我，或许，每一个都是我。”

欧阳无赖的意识在不断地跳跃，甚至在那些雕塑之中，不，那些不是雕塑，而是他每一个时刻的记忆，他感觉，自己可以跳跃到每一个记忆中，从那一刻开始继续生活。

欧阳无赖想象着，意识在这具身体中找到进入石门的第一个“雕像”，然后，从这一刻开始，抹去了后面所有的记忆，一进门，便静静地坐在那里。

接着，欧阳无赖的意识又转移到另外一个意识上，再次找到刚进第十三关的那一刻，坐在同一个位置，闭目养神。

直到所有的自己都完全重合在刚进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