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一缩,眼角一抽,好悬没叫出声。
不过他也是个神经坚韧、胆气足的人,很快就调整过来,试探地问道:
“房道慧?”
他已经认出来,这个飘在空中的脑袋,似乎就是在红拂公交车幻境里的那位?
她不是全身披甲、提着大关刀健步如飞、宛如那个地界的山神一般吗?怎么就只剩一个脑袋了?
而且还诡异地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里?
她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带着各种疑问,乐易快速平复了情绪,自然地迎向了房道慧的目光。
房道慧眼露赞叹:
“才两息之间,你的心绪就平复下来,心跳如常,果然很有大将之风。”
乐易见她的态度尚可,想起了当日在幻境里红姥姥对她的称呼,拱手客气道:
“真君,不知前来有何贵干?”
房道慧飘近了些,眼中流露出了一点复杂难明的情绪:
“我这次来,一是结份善缘,二是道别。”
半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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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易靠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仰着头,一副放空脑袋、浑浑噩噩的样子。
面无表情,意绪纷杂。
他看向桌上摊开的白纸,纸上的文字不再是刘克庄的那首《一剪梅》。
而是变成了陈亮的名作《念奴娇》:
“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长江,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
字迹也与自己的全然不同。
房道慧,虽是女流,她的字却是银钩铁画、力透纸背,笔走龙蛇,满纸杀伐气,让乐易自叹弗如。
乐易心中感慨着:
原来,她已经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些天,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原来,她和陶然多出了这么点渊源,自己的好大儿口风这么紧,竟然一点都没透露给自己。
想到她临走前的交代,乐易竟有种奇怪的想法:
这房道慧,对自家青梅也太好了吧?!
简直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嗯,顺带着爱屋及乌,把自己当成了女婿……
他收拾一番,走出书房。
客厅里,姬一还是跟个大号手办一样,贴在陶然身边,两个竟然挨在一起,对着同一部手机在刷短视频。
鹿凌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