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牛,宋乔的牛都是她凭本事偷来的。
就如同阿姆的马,其实是驯服野马群里的头马一样。
都是凭本事得来的。
老刘喜道:“宋乔你可真是个天才啊。”
宋乔不语,只是笑。
她笑得灿烂,憨厚得像草原上叼着草的鼠兔,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宋乔传完话后,上去准备东西,神父仍旧对宋乔的小字耿耿于怀,道:“读书人就应该有小字的。宋乔,字天骄。宋天骄,多好听啊。”
进气没有出气多的老头,格外执着。
神父又问:“你为什么不去找家人?我打听过了,申城现在没有姓宋的大户人家,也没有姓乔的大户,以前是有的……”
神父说了很多,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宋乔不想找所谓的家人,那枚玉佩早就被她换成了钱。钱,换成了药。
药还没到。
她与人说好,药放在城北小树林的土坑里。
药还没到。
宋乔发现自己好像一直为了药发愁,阿姆的药,自己生病要买药,黄婆婆的药……她觉得这不对,很不对。但她说不明白,错在何处。
神父断气了,临死前还在试图对宋乔传教,试图让宋乔明白上帝的伟大。
宋乔抬手合上他的蓝眼睛。
其实宋乔不明白,这人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在异乡传播那些教义。
宋乔不信上帝的。
若这世上真有上帝,真能赐福人间,为何黄婆婆病死了,神父也病死了?黄婆婆也就罢了,神父是很虔诚的教徒。但神父也死了。
宋乔也不信长生天。
若世上真有长生天,她的阿姆,阿姆的阿姆,许多个阿姆,为什么会病死?
神明,是最无用的东西。
求神若有用,那要手里的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