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一听,脸上摆出一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表情,撇了撇嘴道,
“京都这地儿钱都赚得差不多了,江南有钱人多,我打算换个地方坑去。你们不做生意的永远不懂,钱真的太难赚了。”
说到这,范闲想掉下两滴眼泪下来,但干眼症犯了哭不了。
“去吧。”李承泽伸手揽过范闲的肩膀,率先表示同意。
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你这一去江南,打算待多久啊?”
范闲一听,两眼瞬间眯起,防备心一起,警惕地看着李承泽,“干嘛,我忙得很,休要给我派什么别的任务。”
“哪有什么任务,瞧你这话说的。”李承泽移开目光,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
几人慢悠悠地沿小径往前走,他边走边说,“是咱大哥要七月回来,你就不想见见?”
“大哥?”范闲脚步一顿,寻找了一下自己「走失」的记忆。
“是李承儒?”
“正是。”
“嗐,什么大哥不大哥的,我连见都没见过。再说了,我姓范,哪来的那么多异姓兄弟。”
他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脸上的拒绝之意愈发明显,“不熟,社恐,不见。”
从始至终,陶镜杨都静静地走在一旁,沉默不语,直到范闲说出“不见”二字,她才缓缓开口,
“听说,李承儒一个人能喝倒三个你,你不回来也好,省得喝醉了不省人事,还得我们找人把你送回府。”
【范闲】:?士可杀不可辱!
范闲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不服气,跳脚道,
“不儿,我酒量还差?上个月那回我根本就没醉,我还能用筷子夹花生呢。”
他说的是陶镜杨第一次上朝后晚间喝的那顿酒。
其实那晚就是简单吃个晚饭,别人没留就留了范闲,到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范闲倒是给自己灌多了。
李承泽缓缓放下原本搭在范闲肩膀上的手,手臂顺势一曲,环抱在身前,身姿挺拔随性。
他额前的一缕刘海微微散落,使得右眼眼眸深邃而狭长。
此刻,他微微侧过脸,目光凉凉地向范闲扫去,薄唇轻启,带着几分揶揄的口吻,“别自欺欺人了,范闲,你真的不行。”
顿了顿,像是还嫌不够,他又补了一句,“我俩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那次夹得根本就不是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