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不会，我又不是什么法外狂徒。”

“目前？”

“我只能说目前，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我就变了。”方奇之说。

田牧歌看着方奇之，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真的哪里起了变化一样。

“我说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做呢？”

方奇之低下头，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我也希望我自己跟以前一样。但是，钓鱼的时候我察觉到了我内心的空虚，当时就很慌乱了。我怕我会变。而且，已经切实地在改变的路上了。”

与方奇之对视，田牧歌发现，这人似乎已经不是前几个月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了。

“也许叶葳蕤说得对，我真是把你当成了一个工具人，对你没有丝毫尊重。”田牧歌低下头。

旋即她又抬起头，与方奇之对视：“现在想想，也许我真的不该活着。平白痛苦地多活了五年。我现在已经跟我所有的亲戚彻底决裂。但是他们依然对我虎视眈眈。我真的需要一个能够依靠的人。但我除了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方奇之逃避了田牧歌的视线。

“我刚才说的，你没有听到吗？人心险恶，我说不定也会变呢？”

“也许吧。但是我愿意赌一把。而且，我的遗嘱把财产分配已经写过了。”田牧歌说道。

“既然都做过了，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因为还不够保险。一旦我出事，我那些跟饿狼一样的亲戚们，势必会通过别的手段想要拿走那些财产。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我爷爷的遗产，非得我结婚后才能拿出来。”

方奇之挠了挠头：“还有这种事？”

“我告诉过你，他们本来是想要把我嫁给一个油条人的。那些财产，必须我结婚后才能给我。我不想让任何属于我们家的东西，最后落入到别人手里。”

“好吧，我知道了。我就帮你这一次吧。事先声明，你取得那些遗产后，自己拿着就是了。”方奇之仰头看着天花板，“我觉得现阶段我还没到吃软饭的地步。”

“你很不高兴。”

“我高兴得很呐。被田大小姐当工具人，是我的荣幸。”

对于方奇之的阴阳怪气，田牧歌也就受着了。毕竟这件事她提议的，方奇之也没反对。得利的还是她，方奇之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田牧歌想来想去，似乎是没有的。

田牧歌开始有点痛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