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吐出一句,“朕……能信你吗?”
声音里满是狐疑与猜忌。
深宫里局势诡谲,疑心重如泰山,除了自己和辛允,似乎谁都难以让她全然放下防备。
乔柯匍匐在地,一字一句道,“属下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死侍,自儿时起,便将一生都献给了帝王,绝不敢有半分二心,日月可鉴。”
殿内陷入死寂。
应以安沉默不语,眉头依旧紧锁,怀疑的阴云仍在心头翻涌。
片刻后。
她踱步至旁边的架子前,握住剑柄,‘唰’地一声拔出长剑。
乔柯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挺直了脊梁,“陛下若是还信不过属下,大可动手杀了属下。属下这条贱命,本就是陛下赐予的,能死在陛下手里,那是属下的荣幸,绝无怨言。”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乔柯咬了咬牙,又言,“……陛下也曾信任过属下。”
“何时?”
应以安终于开口,但听不出波澜。
乔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陛下为了辛美人出宫,让属下扮作您的模样坐在龙椅上。那时,属下便深知陛下的信任,此生能得陛下重用,已无悔。”
应以安紧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松开。
若乔柯真有反心,过去那么多绝佳时机,随便一次都能让自己陷入绝境,如今,整个计划已到了关键节点,身边可用之人不多,却唯有乔柯最熟悉自己的心思,行事也最得力。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应以安将长剑插回剑鞘,沉声道,“起来吧,朕信你,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去办,务必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