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照亮了整个玉泉行宫。
露台上。
应以安仰头,感慨道:“月圆人圆,国泰民安,此乃朕之夙愿。愿我朝江山永固,百姓皆能在这太平盛世中,各得其所,尽享天伦之乐。”
话音刚落,露台下,一众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纷纷跪地,他们身姿伏低,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亥时。
宫宴正酣,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一派热闹非凡。
福才匆匆上前,在应以安身侧低声启奏,“陛下,国师云游回来了。”
“……”
应以安手中的酒杯一顿,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自她记事起,这位国师便如同缥缈的幻影,只知晓,多年前国师便去云游了,一走,便是悠悠二十余载,与国师最近的一次交集,便是她托人送来的一瓶抑阴丸。
那药药效卓绝,寻常的抑阴丸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只需服下一粒,便能抵得上平常的四五粒,效果立竿见影,令人称奇。
应以安抬眸,问,“可曾邀她赴宴?”
福才连忙说,“回陛下,已经请了。只是国师称自己生性不喜热闹,不愿前来。特意嘱托奴才,一定要向陛下恭请圣安。”
应以安点头,“朕知晓了。”
这国师,行事向来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虽说以往交集甚少,可她不远万里托人送来的抑阴丸,实实在在地帮了自己,于情于理,这份恩情不可不报。
直至夜深,宴会方散。
应以安高声道,“欧阳将军留步。”
欧阳广脚步一顿,转身,抱拳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他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
平日里,皇帝对自己总是爱搭不理,即便自己满心热忱地前往思政殿,与她谈天说地,她也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行态举止尽显敷衍,自己满腔话语如同撞在一堵无形墙上,激不起半分回应。
可今日却着实反常,太阳好似打西边出来了一般,皇帝竟主动与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