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以安那封亲笔书信,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
令翰林院依言拟旨,以整顿地方吏治作为堂皇理由,便可将信中提及之人,逐一安插至余州的各个关键要职。
那些长期尸位素餐、毫无作为的官员,发配到偏远之地,或便斩首示众,以正国法、平民愤。
如此一来,整个余州便如同囊中之物,尽落自己手中。
余州,虽不比那些繁华富饶之地,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水路通运,若是日后能够成功解决海匪问题,那可不仅仅是节约人力和畜力这般简单。
这一手棋,下得妙啊!
在太平年间,水运繁荣,往来商船络绎不绝,商税自然会大幅增加,充实府库,而一旦到了战争时期,这水路更是意义非凡,它能成为军队调动的快捷通道;同时,也是补给物资的生命线,保障前线的粮草军械供应。
应以安嘴上说回京,也只是说说而已,想趁着夜色赶路,无非就是想借机,悄无声息地遁逃。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另一边。
辛允将王佑一妥善安葬。
可眼下,容不得她过多沉湎于哀伤,她决然转身,踏上了返回临城的路。
抵达临城码头后。
在一艘艘船只间扫过,最终寻得一艘小船。
她跳上船,操起船桨,顺着水路驶离,虽说对水路一窍不通,可心中那股归家的执念让她无所畏惧。
途中。
但凡瞧见船只,她都会奋力划过去,高声询问,好在这世间不乏心善之人,偶有船只上的人邀她同行,这才让她少了些漂泊的艰难。
终于靠岸。
辛允逢人便打听回沧州的路,一番探寻后,她选择了走官道。
官道平坦宽阔,沿途往来行人多,不仅安全,路程相较其他小路也短些,可棘手的是路引问题,不过她已做好打算,只要进城,就藏在别人的马车底下,或是蜷缩进散发着酸臭味的泔水桶,无论多艰难,都无法阻挡她回沧州的脚步 。
吃饭问题,辛允倒并不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