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城,乃青州所辖之地,其繁华盛景冠绝青州诸地,于十九州中,声名远扬的三大青楼——醉春楼、贪欢楼与销魂楼赫赫在列,而那销魂楼正坐落于祭城内。
此楼得以存续,税收自是不可小觑,然更为紧要者,却是其作为官员往来密所。
城外。
应以安与辛允坐在驴车上等着曹识,驴车上竹筐内,婴儿许是哭倦了,声息渐悄。
辛允频频将目光投向那装着婴儿的竹筐,满心都是对小生命的担忧与挂怀,正沉浸于这份思绪时,眼角余光却瞥见应以安正瞧着自己。
这瞬间,思绪被扯回夜晚,那时自己语气中满是冲劲,如今想来,不过是一时怒火攻心,全然未曾深思熟虑。
“晚上的事,我不是故意……”
即便事后弥补,也恐难消弭伤痕,可她还是觉得,不能任由误会种子在彼此心间肆意生长。
“我知道。”
应以安唇畔轻勾。
辛允心下仍存纠结,欲言又止间终是启唇:“……不行,我必须……”
话到此处,却又被应以安堵住了。
应以安轻盈跃下驴车,移至辛允身畔,双臂缓缓舒展,“若你真心怀歉意,那……便以这一抱作赔,权当是化解你我之间的小小芥蒂了。”
“抱……你?”
辛允满是惊诧,那神情好似听闻了世间最荒诞离奇之事,声音亦不自觉发颤。
“我是皇帝,金银珠宝于我而言,不过是寻常俗物,皆可随手弃掷,更何况,我什么都不缺。”
应以安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疑,那身份所赋予的威严与自信,在言语间展露无遗,仿若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中,唯有这情感纠葛,才是真正值得在意。
“我其实也没……”
辛允嗫嚅着,心中原本澄澈的想法此刻被搅得混乱不堪。
本以为,只需几句诚恳致歉之语,却未曾料到,应以安竟会如此直白索要这般特殊的补偿,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令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抱我,往昔嫌隙便可就此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