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抓了个小小了见远,你就敢向朕邀功?好大的胆子。”
应以安眸光中闪过冷酷与不屑,她那穿着精致靴履的右脚,脚尖顺势前压,带着一种肆意的蹂躏之意,在指头上反复搓捻、转动。
“……陛下……草民不敢了……”
曹识的手指在这无情践踏下,发出轻微“嘎吱”声,仿佛是骨骼与血肉在痛苦呻吟。
将本就脆弱的伤口进一步碾碎,每番挤压揉捻,都让曹识的身体剧烈颤抖,他双眼圆睁,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的惨叫早已不成人声。
鲜血在脚的四周飞溅、流淌,将地面的泥土与落叶迅速浸湿,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血腥泥泞。
寅时。
唐龙望着村外小路,见那辆驴车的轮廓在夜色中缓缓浮现。
赶忙提起灯笼,迎向驴车。
待看清车上的曹识时,唐龙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梁直冲脑门,曹识歪斜在车辕上,面色如纸一般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还微微颤抖着,衣衫被鲜血浸透,那刺目的红色在黯淡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惊悚,有些血渍已经干涸,结成暗红色的斑块,而新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车板上,发出令人胆寒的滴答声。
唐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慌乱,疾步上前,伸出手去探曹识的脉搏,那脉搏微弱,时隐时现,若有若无。
“曹兄,到底发生了何事?”
然而曹识却无法回应,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咯咯’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其间,难以成言,随后便一头栽倒在驴车上,陷入昏迷。
唐龙坐在驴车上,刚准备走,他便下意识拽紧了缰绳,令那驴车停住,警惕环顾四周,许久,唐龙见无异样,才微微松了口气,扬手中马鞭,驱使驴车驶入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