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脚步如密集的鼓点,震得石板路颤抖,每步都扬起小片尘土。
钱战身形暴起,冲向宫墙,然而因为身穿沉重盔甲的缘故,几经波折才攀住墙沿,手臂上青筋暴起,奋力一撑,翻身上墙,又马不停蹄地追去。
思政殿。
应以安皱眉,将手中奏折放下,那奏折落在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似也在为这混乱局势而叹息。
一旁的福才赶忙躬身,“回陛下,是外面有刺客,钱统领正带人抓捕呢。”
应以安冷笑一声,“这刺客身手想必不错,竟然把朕的禁军耍得团团转。”
言语中,似对这等情形既恼怒又有几分好奇。
福才谨小慎微,试探问:“陛下,可需要加派人手,前去支援钱统领捉拿刺客?”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
“不必了,正好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若真是抓不到,只能解明……朕养了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
应以安声音如三九寒天的冰棱,寒意彻骨,眼眸中怒火灼灼,那是对禁军的极度不满,也是对宫禁防卫疏漏的盛怒。
她猛地扬起手臂,手中折子,‘啪’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福才身子抖如筛糠,重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唯恐盛怒降罪于己。
这时。
只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那边闪入,稳稳落地后,正是乔柯。
他单膝跪地,躬身行礼,神色凝重回答道:“陛下,是她。”
“咳……”
应以安原本愤怒的神色,微微一滞,随即轻咳了一声,像是要掩饰什么。
起身踱步至方才折子掉落之处,将其捡起,回到案前,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审阅批改,那专注的神情,就好像方才的暴怒如同一缕轻烟,从未在这殿中出现过。